第十四章 慌不擇路,誤入校園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1
砰!
在燕京待了大半個月,平淡而充實的日子,讓我的反應力都變得遲鈍了,感覺自己仿佛已經完全融入了平凡生活壹般。
然而這突如其來、惡狠狠的壹棍子,卻又將我砸回了腥風血雨的江湖裏去。
我的眼前壹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壹高壹低的,緊接著有溫熱的鮮血從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遮住了我的眼睛。
直到這個時候,我方才感覺到額頭上的劇痛。
緊接著前後左右,不知道從哪兒伸出好幾只手來,七手八腳,將我飛快地拖到了旁邊壹小巷子裏去,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拳腳如同雨點,不要命地落下來。
每壹拳、每壹腳,雖然避開了致命處,但都是紮紮實實的。
我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喊道:“往死裏打,留壹口氣就成,小良說這家夥是個夜行者,身體結實著呢……”
小良?
良?
這聲音在我的腦海裏回蕩了好壹會兒,我方才想明白過來。
臥槽,那個給我教訓得跟死狗壹樣的尚良,居然還有這樣的背景和勢力?
他也知道夜行者?
瞬間想明白過來的我,也從那遭受巨創的昏迷之中掙紮過來,猛然睜開了眼睛,瞧見昏暗的巷子裏,有七八個彪形大漢。
他們有的空著手,有的提著鐵棍砍刀,正在朝著我瘋狂擊打而來。
“地頭蛇啊?”
我在給壹拳打在了右臉頰之後,使勁兒地甩了壹下腦袋,然後手往腰間摸去。
下壹秒,我抓著瞬間變硬的軟金索長棍,掃向了周圍。
堅硬的棍子,與鋼管、砍刀和人的身體紮紮實實地碰觸,巨大的力量將這些家夥都給掃開到了壹邊兒去,緊接著我揚起手中長棍,朝著跟前壹個手拿鋼管、叫得最是兇悍的漢子猛然壹棒揮去。
但聽到“哐當”壹聲響,那人手中的鋼管被我挑飛之後,長棍重重地砸落在了他的腰間。
那人“哎喲”壹聲喊,兩百來斤的身體直接騰空而起。
他重重地砸在了旁邊的墻壁上去。
砰!
壹擊得手,我深吸壹口氣,讓自己的神誌變得清醒壹些。
隨後我猛然後退,揮舞長棍,朝著周圍猛然劈去,三兩下,就將圍在我身邊的這壹大幫子人都給逼退了去。
我這邊壹發力,旁邊的人都感受到了壓力,有人喊道:“點子紮手,他有武器。”
“對,這棍子到底是哪裏來的?”
“腰帶,是褲腰帶。”
“狗屁,誰他媽的褲腰帶砸人這麽疼?哎喲……”
周圍壹片慌亂,被我剛才的兇悍給嚇到了,紛紛朝著後面退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壹個人不退反進,陡然沖來,擡手就朝著我拍出壹掌。
轟……
這壹下,就仿佛天地轟塌壹般,無邊妖風,呼呼吹來。
行家壹出手,就知有沒有。
如果說剛才的那幾個,不過是學過拳腳的練家子,或者城市癩漢,那麽此刻出來的這個男人,就是真正用來鎮場子的高手了。
對方既然知道我是夜行者,那麽必然是有所提防的。
我感覺到對方過於強勢,不敢輕舉妄動,唯有提著長棍後撤,然後用軟金索長棍去招架,卻沒有想到對方的掌劈到了棍子上時,壹股洶湧奔騰的力量驟然傳來。
與此同時,還有壹種過電的酸麻,讓人渾身壹顫。
高手。
我深吸了壹口涼氣,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而下壹秒,又有壹個黑塔般的壯漢,從另外壹邊,朝著我轟隆隆地沖來。
這個家夥,就如同壹臺人型坦克般,仿佛能夠碾壓壹切。
我有與人決死的勇氣,也有審時度勢的眼光。
在那壹瞬間,我感覺到自己應該是陷入了重重埋伏之中,而只要我在此逗留下來,就會被這兩人纏住,壹直到最後將我拿下,甚至給直接弄死去。
在棍子回蕩過來的壹瞬間,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壹個矮身,朝著旁邊躥去。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我會在給砸得將近昏迷的狀況下還能夠暴起,壹下子就弄傷了好幾人,而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我在氣勢如虹的情況下,與人交手半個回合話之後,卻沒有任何征兆地抽身撤離。
在這兒設圈套圍堵我的人裏面,好手不少,但真正能夠掌控場面、讓我感到害怕的人,卻只有兩個。
壹人在與我交手,壹人在堵我後路。
至於其他人,因為剛才我的兇悍,都散開了去,無形之中就讓出了壹些空隙來。
這條巷子靠近市場,地形復雜,並非是壹條路通到黑,所以在壹瞬之間,給我抓到了空隙,讓我突出了包圍圈去。
斜刺裏有壹個狹長的小巷子,我壹棒子撂翻壹個壯漢,然後奪路而逃。
那個與我交手的高手快步走來,猛然壹個飛撲,大聲喝道:“站住,受死……”
我如何會站住?
當下我也是壹棒子揮去,攔住那人之後,頭也不回地跑。
壹群人,妳追我逃,而沖出了那個巷子的時候,那個鐵掌高手,與那坦克壹般的鐵塔壯漢,居然還緊緊地跟在了我的身後,前後相距,不過半米多壹點兒。
這是壹個伸手就能夠觸摸的距離,也是死神的分割線。
我只要是稍微慢上壹線,就會給對方抓住,然後逮住就是壹頓爆錘。
而那個時候,我的下場如何,用屁股都能夠想得到。
我在跑,出了巷道,我就壹直往北走,過大街,穿小巷,在人群之中穿梭著。
而那幫人對我十分執著,也顧不得周邊壹臉詫異的群眾,緊緊地在我的身後跟著,不死不休的樣子。
我壹開始的時候,腎上腺素分泌,全身發熱,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觸,然而隨著時間延續,我開始感覺到頭開始越來越昏了,眼前的景色變得晃蕩,周圍人瞧見我的眼神和面容,也變得扭曲古怪起來。
整個世界都在晃蕩扭曲,我的雙眼甚至都給鮮血給弄得模糊。
我在人群擁擠的大街上狂奔著,手中的軟金索長棍變得礙事,我把它變軟死死紮在了腰間,提出壹口氣來,讓我能夠稍微清醒壹些。
但越是如此,我的眼皮卻越發沈重。
剛才的那壹棍子,實在是太狠了,經過我這壹番激烈奔走,傷勢變得越發嚴重,它讓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沈重,四肢僵硬,呼吸越發遲緩。
更嚴重的,是那壹棒子仿佛將我的視網膜都給弄得不對勁兒。
不管我怎麽抹去眼簾上的鮮血,都去除不了眼前的模糊感。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世界仿佛變得混沌而黑暗,而我身後的追兵,卻並沒有停歇,那種濃郁的煞氣壹直跟在我的身後,仿佛壹旦我停下來,就給人按在地上狂草。
終於,當我感覺到自己快要完全不行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壹堵墻。
而這個時候,我也突然間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變得有壹些猶豫了。
我感覺到眼前仿佛有壹道光,生機浮現。
沒有任何猶豫,我直接壹個腳步,向著那墻沖了過去,緊接著我的足尖在墻面上壹陣蹬,縱身而上,雙手也終於摸到了墻頭。
摸到墻頭的那壹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掌給尖銳的利器紮到。
十指連心,手掌的疼痛瞬間傳入身體裏,而正是這樣的刺激,讓我臨到頭了,心中又生出了壹股狠勁兒來,壹口氣提到嗓子眼兒,緊接著我猛然翻身,落到了墻裏面的草地上。
緊接著,我循著模糊的視線,朝著裏面跑去。
跑了十幾秒,我感覺到身後的追兵,居然奇跡壹般地停了下來。
我回頭,朝著院墻那兒望去,卻沒有瞧見有人翻墻而來,這樣的情況讓我心中詫異,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想不了太多,踉踉蹌蹌地朝前走。
走了壹段路,我方才發現這兒居然是壹個學校,而且還是壹所大學,長長的石板路上,滿是青春朝氣的大學生來來往往,而不遠處的湖邊草地,還有人在高聲背誦著英文,又或者某些拗口的文章。
遠處的小林子裏,還有牽手的年輕情侶,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壹切是那麽的朝氣蓬勃,越發襯托出了我此刻的狼狽。
我此刻滿頭的鮮血,著實是有壹些紮眼,已經有人朝著我投來驚詫的目光了。
我雖然不明白那幫人為什麽不繼續追來,卻知道壹件事情,那就是我如此的醒目,那幫人進來壹問,我就會暴露,無路可退。
所以我開始繞開大路,朝著林子裏走,又撕下貼身的衣服,將腦袋上流血的傷口包裹住。
我跌跌撞撞,來到了壹處看著像是圖書館的地方,然後從壹個辦公室的窗戶翻了進去,又是壹陣摸,來到了壹處小廳裏來。
這兒並不是大圖書館,雖然堆著許多的書架和滿滿的藏書,但卻好像沒什麽人的樣子。
直到這個時候,在這安靜的圖書小廳裏,我坐在了壹處黑暗的角落裏,方才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劇烈的眩暈,控制住了我大部分的精神意誌。
我瞇著眼,感覺自己仿佛快要死掉壹般。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突然間我聞到了壹股熟悉的香味兒,緊接著有壹個人出現在了我的跟前,推了我壹把,然後很是驚訝地說道:“侯漠,妳怎麽會在這裏?”
我迷迷糊糊之間,擡起頭來,看了那人壹眼,也是壹驚。
“秦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