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很兇

關關公子

玄幻小說

驚蟄。
電光如亂蟒,揉碎陰沈雲海,化大地為河澤。
狂雷急雨間,壹朵黑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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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同歸於盡!

仙子很兇 by 關關公子

2022-7-16 21:36

  左淩泉還在擡槍直刺,腦子裏卻瞬間不知想了多少東西,心也壹瞬間跌到了谷底。
  怎麽會……
  堂堂長公主,大半夜跑去斷壁殘垣逛蕩,有病吧?
  左淩泉耳力過人,百分百確認珠簾後出聲的女子,是臨河坊遇上的那個姑娘,先不管為何會出現這場面,當前局勢可謂危險到了極點。
  既然是她,那肯定已經看出了自己在演戲。
  自己為什麽演戲?因為不想當駙馬。
  壹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男人求而不得,會讓她滿足女人的虛榮心。
  但若是男人能得而不求,表現出沒興趣的意思,那後果可不是壹般的嚴重!
  更何況他還打過長公主屁股……
  要死要死……
  轉瞬之間,左淩泉心思百轉,知道這戲不能這麽演下去了!
  嗙——
  幾乎就在姜怡出聲的下壹瞬,擂臺之上發出壹聲悶響。
  起雲臺上下數千人,全神貫註盯著擂臺,卻愕然發現方才那個氣喘如牛的白衣公子,身如風馳電掣,化為了壹道白色殘影,只在原地留下了兩塊被踩斷的木板。
  而看的最清晰的,莫過於同樣站在擂臺上的李滄。
  李滄手持長劍本欲壹擊制敵,半途卻臉色驟變,光是看左淩泉奔跑間微微屈膝的動作,他便知道大事不妙,提前擡劍回防。
  可李滄反應再迅捷,也還是小看了左淩泉的爆發力。
  左淩泉練劍十四年,練的只有壹劍,而這壹劍也很簡單——用最快的速度,刺在最準的地方。
  因為世間武學招式,目的都是為了殺人,要殺人,練好這壹下就足夠了!
  左淩泉沒有用全力,也沒必要,但這也不是李滄能招架的。
  左淩泉手持丈二銀槍,眨眼已到李滄近前,怕把李滄打死,棄槍便是壹記掏心掌,直擊李滄胸口。
  嘭——
  李滄後背衣袍驟然鼓脹,繼而雙腳離地,整個人化為弓腰的蝦米。
  身形尚未騰空,便咳出了壹口血水。
  壹切不過轉瞬。
  滿場眾人,只覺眼前壹花,方才還片葉不沾身的李滄,就化為了壹塊破麻袋,從擂臺上橫飛而出,直至飛出兩丈有余,才摔在了地面。
  臺下等著的八人,猛然瞧見這壹幕,只覺頭皮發麻,差點被嚇死,臉都白了幾分:
  “這廝竟然扮豬吃虎!”
  剛剛站起來斥責的姜怡,聲音猛然壹收,捂住嘴知道露餡了。
  但姜怡馬上又把手放了下來,瞪著眸子,壹副‘妳完了!接著演啊妳?’的兇狠模樣。
  左淩泉未等李滄落地,便已經收手站定。
  為了能順利進入棲凰谷拜師學藝,不被公主騷擾,他還真的只能繼續演。
  左淩泉硬著頭皮裝作沒聽見姜怡的聲音,負手而立,擺出桀驁姿態,看向臺下的八個對手:
  “壹群烏合之眾,也配與我相爭,方才隨便打打逗妳們玩罷了。駙馬之位,我今天拿定了,妳們要是不服,壹起上即可。”
  說這話,自然是為了亡羊補牢。
  但姜怡又不傻!
  壹處通處處通,方才看出左淩泉不想當駙馬故意放水,現在自然也能看出,左淩泉在嘗試挽回局勢,免得被自己記恨。
  不想當駙馬?
  姜怡眼神微冷,起身把珠簾掀開,壹襲大紅宮裙出現在了露臺邊緣。
  “拜見公主殿下!”
  起雲臺上下,滿朝文武盡皆起身,躬身行禮。
  左淩泉眼皮挑了挑,強行做出‘怎麽是妳’的吃驚模樣。
  但姜怡已經看透了左淩泉,雙手扶在雕花圍欄上,居高臨下,咬著銀牙道:
  “左公子好身手!既然妳這麽想當駙馬,本宮就……”
  別啊姐!妳這就沒意思了……
  左淩泉連忙擡頭,眼神示意,希望姜怡別壹時沖動,拿雙方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但姜怡可不管左淩泉的感受,她今天必須選壹個駙馬給宗室那邊交代,也知道和她不是壹條心的王侯公卿,肯定安排了不少人在裏面,想借機接近控制她。
  所以今天選駙馬,選的人註定是她不喜歡的,她能挑的,只能是稍微靠譜點,沒有什麽後臺背景,以後不會在背後捅她壹刀的‘夫君’。
  左淩泉家室背景不是壹般的幹凈,這符合了首要條件。
  大德無損、長得好看、武藝不錯,也符合了次要標準。
  最重要的是,左淩泉不想當駙馬!
  不想當就對了。
  妳想當,我還選妳,豈不是太便宜妳了!
  妳不想當我偏讓妳當!
  我氣死妳!
  種種原因綜合在壹起,姜怡還用選嗎?
  只要左淩泉當了駙馬,以後就任她揉圓捏扁,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
  特別是現在,看到左淩泉眼中那‘我錯了、妳別亂來’的無助模樣,姜怡只覺這幾天壓在心裏的那口惡氣通了壹半,整個人都快飄了。
  姜怡陰森森的看著左淩泉,說話還故意停頓,吊了左淩泉壹會兒胃口,讓他覺得有轉機後,才眼神壹冷道:
  “就妳了。接下來不用比了,各位愛卿退下吧。”
  “嘩——”
  此言壹出,滿場嘩然。
  當然,不是吃驚公主選左淩泉當駙馬,而是吃驚公主這麽利索就把駙馬定下來了。
  他們還以為公主不想出嫁放權,會找借口推脫壹番,他們連苦口婆心勸說的臺本都準備好了,沒想到這麽直接。
  壹時間,朝臣都吃下了壹顆定心丸。
  參選駙馬的世家公子,則對左淩泉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而左淩泉臉上的表情,壹瞬間化為了僵硬,他站直身體,攤開手來,擡目望著上面的長公主,意思很明顯:
  妳有病吧?
  妳圖個啥?
  姜怡斜依著圍欄,毫不示弱的與未來同床共枕的夫君對視,意思也很明顯:
  妳奈我何?
  妳不想當我就選妳,氣不氣氣不氣?
  左淩泉無可奈何。
  不僅沒法生氣,而且還得感激流涕!
  兩個人含情脈脈對視片刻後,左淩泉吸了口氣,擡手恭敬壹禮:
  “謝公主殿下厚愛。”
  姜怡看著左淩泉不情不願的模樣,心情極好,她居高臨下,正想擡手示意免禮,下方卻忽然傳來壹聲不合時宜的:
  “公主殿下,臣有異議!”
  姜怡眉頭壹皺,轉眼看去,是坐在席間的戶部尚書王崢。
  嘈雜的起雲臺也安靜下來,望向王崢。
  姜怡面色平靜:“王尚書,本宮選的駙馬,妳有何異議?”
  王崢俯身壹禮,恭敬道:
  “微臣不敢質疑公主殿下的決策,只是怕公主殿下受小人蒙蔽。這個左淩泉,微臣的下屬有所接觸,平日私德有虧,當駙馬萬萬不合適。”
  姜怡微微瞇眼——把她按著打屁股,還陰她,毫無君子之風,私德能不虧嗎?
  但這事兒是私人恩怨,放在臺面上也算不上什麽,大德無損就行了。
  僅憑左淩泉在臨河坊拔刀相助,又在球場上跑去冒險救人,姜怡便看出左淩泉品性不壞,而且算是很優秀的壹類人,只是有點兇而已。
  姜怡知道有人不滿她沒有選提前安排好的人,才在此時挑刺,沈聲道:
  “哦,是嗎?”
  侍郎左寒稠,官職比王崢低,對方絲毫不留情潑臟水,他也是神色溫怒:
  “王大人,話可不能亂說,淩泉前天才來的京城,在青合郡壹直安分守己,我都不知道他私德有損,豈會被王大人下屬知曉?”
  王崢面色嚴肅,轉眼看向身後:
  “茂德,妳把事兒和公主敘述壹遍。”
  監察禦史陳茂德,連忙起身走到跟前:
  “稟公主,下官有壹外孫女,名為湯靜煣,常年住在臨河坊。昨日清晨時分,天色未亮,家中犬子的妾侍,曾瞧見左淩泉左公子,從靜煣家中出來,還代為關上了房門。孤男寡女共度壹宿……”
  “陳大人!”
  陳茂德話未說完,擂臺上的左淩泉,冷聲開口:
  “湯靜煣是大人已故兄長的外孫女,這般以流言蜚語辱其清白,不合適吧?”
  陳茂德聽見這話,非但不愧疚,還笑了壹聲:
  “公子對靜煣的家事,了解的真清楚,我問妳,昨日清晨,妳可曾從靜煣家裏出來?”
  姜怡眉梢微蹙,她就是前天晚上在臨河坊被打的,左淩泉當時也說在附近喝酒……
  姜怡看向左淩泉,想看看他怎麽回答。
  左淩泉面色坦然:
  “前天臨河坊鬧兇獸,我協助緝捕司撲殺,入夜擔心兇獸再犯,在臨河坊湯家酒肆坐了壹宿,直至昨日淩晨時分離開。”
  戶部尚書王崢嚴肅道:“那就是說,妳確實和陳禦史的外孫女,共處了壹晚上?”
  左淩泉點頭:“沒錯,門窗未關,壹直坐在窗前,沿街百姓可以作證。”
  王崢搖了搖頭:“妳剛被選為駙馬,為了前程著想,自然會找借口解釋。試問若無其他關系,素不相識的女子,豈會留宿男子壹夜?”
  “事實就是如此,駙馬我可以不當,但不會讓謠言,壞了我與那位姑娘的清白。”
  王崢輕輕哼了聲:“長公主點了妳為駙馬,豈是妳相不當就能不當的?妳如此說,不也是為了做出不貪權勢的模樣,給自己開脫,妳可有真憑實據?”
  真憑實據?
  這哪兒來的真憑實據。
  左淩泉眉頭緊蹙,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了也沒用。
  姜怡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她知道左淩泉不想當駙馬,犯不著找借口證明自己的清白。
  念及此處,姜怡臉色壹沈:
  “夠了!本宮選的人,自是知曉其人品,說沒有便是沒有。”
  王崢躬身勸阻道:
  “殿下,招駙馬是終身大事,我等身為朝臣,自當為公主盡心。如今他已經承認了留宿女子家中,豈能再……”
  姜怡眼神微冷:“本宮說過信他,他說清清白白就是清清白白。再者,即便留宿女子家中又如何?本公招駙馬,又不是聖上選妃,要求秀女完璧之身。男人有紅顏知己有什麽稀奇的,王崢妳自己說說,妳有幾房妻妾?”
  此言壹出,全場鴉雀無聲,連參選的世家公子都低下了頭,唯獨左淩泉眼神坦然。
  王崢臉色微僵,沒想到公主來這麽壹句,他轉了轉眼珠,又道:
  “按規矩,駙馬不能納妾,拋棄糟糠之妻,更為人不齒……”
  姜怡眉頭緊蹙:
  “本宮的駙馬,能不能納妾,是本宮說了算,還需要妳給定規矩?要不妳王崢給本宮做主,在這裏重新給本宮選壹個?”
  “微臣不敢。”
  王崢連忙垂首,表情尷尬:“只是,只是此子的人選,確實不妥……”
  姜怡見這些朝臣揪著不放,只得輕拍圍欄制止話語,轉眼看向左淩泉:
  “左淩泉,本宮今日特許,那位湯姑娘若是妳紅顏知己,今日即可讓她入門為妾侍,滿朝文武可以作證,本宮日後以姐妹相待,不會虧待她半分,妳可願意?”
  滿朝文武聽見這話,滿場嘩然。
  連姜氏宗親都覺得不妥,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哪有這麽舒坦的駙馬,還讓公主兩女共侍壹夫?
  但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左淩泉的反應。
  左淩泉也沒料到姜怡能說出這話,不過仔細壹想,明白姜怡是相信他的話,讓他順勢自證。他本就清清白白,自然認真道:
  “我與那位湯姑娘萍水相逢,清清白白毫無瓜葛,此事沒法答應。”
  此言壹出,其他自然無需再解釋。
  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千金在前、美人在榻,都不會改口。
  滿朝文武聞言皆是點頭,眼中再無懷疑和猜想,只剩下贊許。
  姜怡差點給自己找了個妹妹,心裏其實也挺緊張,怕這不要臉的順口答應。見左淩泉如此回答,姜怡也完全放下心來,看左淩泉的眼神兒都在不知不覺間柔和了幾分,她冷眼望向王崢:
  “王尚書,妳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臟水,要往左駙馬身上潑的?”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王崢還能說什麽?他連忙躬身壹禮,然後又對左淩泉擡手壹禮:
  “左公子,是老夫道聽途說,誤會了,還請公子見諒。”
  “無妨,王大人也是為公主著想,事兒說清即可。”
  左淩泉對王崢等人沒半分好感,但三叔在朝中做官,該給的臺階還是要給。他說完話後,拱手告辭,轉身下了擂臺,準備回到左寒稠的身邊。
  只是剛罵完臣子的姜怡,轉眼瞧見左淩泉想跑,又開口道:
  “站住,妳去哪兒?”
  左淩泉腳步壹頓,回頭看向姜怡,稍顯茫然。
  我回家啊我去哪兒,難不成壹直站這裏?
  姜怡擡手勾了勾:“過來,本宮有話和妳說。”
  語氣十分霸道。
  左淩泉暗暗嘆了口氣,只覺‘自由’二字漸行漸遠。
  常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長公主就相當於大丹朝的女皇帝,他也不可能不搭理扭頭就走,當下只能轉身來到高樓下,等著長公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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