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要人！

深夜。
經理辦公室，裏間。
壹身黑色女式小西裝的侯箐被裏三圈外三圈地捆著，扔在地上半躺著，侯箐表情淡漠，睜眼看著其他幾個人。屋裏沒有小平頭和洗浴中心的那些大堂，只有幾個兇神惡煞的黑衣大漢，看來他們才是馬文濤的心腹，而再遠壹點的位置，董學斌也被馬文濤帶進了他的辦公室，好像馬經理並不準備避諱他了。
馬文濤冷冷低頭看著她，“說吧，誰派妳來的！”
“我不知道妳再說什麽。”中年美婦道。
馬文濤眼神壹厲，“少他媽廢話，妳哪個公安局的？還是省廳的人？”
侯箐瞅瞅他，道：“妳就是馬經理吧？公安局？我怎麽可能是公安局的人？我晚上睡不著覺就出來轉壹轉，想去外面吃點東西，結果找電梯沒找到，才想起這邊樓不高，沒有電梯，也是我之前睡迷糊了，正想找樓梯下壹層，怎麽好幾個人就開始追我啊？馬經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馬文濤冷笑道：“那妳跑什麽？”
侯箐苦笑道：“我壹女人，這麽多人追我，我當然得跑了。”
馬文濤恥笑地看看她，“別把別人都當傻子，妳這話，妳覺得有幾個人會信？”聲兒壹頓，他厲聲道：“說說吧，誰讓妳來海濱洗浴中心的，來這裏幹什麽？抓黃？抓賭？還是其他什麽？還有妳剛剛在三樓樓梯口轉悠，之前進過什麽房間？在找什麽？只要妳老實交代，咱們還有商量，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侯箐無奈又無力道：“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
“給臉不要！”馬文濤上去壹腳就踹在了她右邊的乳房上！
這裏是女人的要害，美婦疼得險些暈過去，臉壹下就白了，咳嗽個不停，“咳咳……我真……不是警察……咳咳！”
旁邊的黑衣大漢也是壹巴掌扇過去！
啪！侯箐的臉頰當時就腫了，壹個火辣辣的掌印印在上面！
啪！又是壹巴掌！美婦嘴角滲出壹抹血跡！
“……說！”
侯箐咬牙道：“我就是……來這邊洗浴的，噝，妳們……咳咳……讓我說什麽？”
“嘴還挺硬！”
馬文濤對此沒什麽意外，相反，中年美婦越是這般死撐著，他越確認了對方的身份，而且美婦潛入洗浴中心的目的似乎並不只是掃黃那麽簡單，猙獰之色壹閃即逝，馬文濤擡起皮鞋來，狠狠踩住了美婦的另壹個胸脯，拿腳後跟用力壹攆，胸口壹下就變了形，疼得美婦慘叫壹嗓子，馬文濤還不解氣，讓人掰開美婦兩條豐滿的大腿，他眼睛壹瞇，朝著美婦下體就狠踢了壹腳！
“啊！”壹聲撕心裂肺的叫聲，美婦暈死了過去！
馬文濤下手非常狠，看得董學斌眉頭壹跳，五根手指頭微微並攏。
“給她弄醒！”馬文濤命令道。
壹個大漢拿起壹瓶礦泉水，壹股腦澆在美婦的頭上臉上，咳咳咳，美婦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幽幽轉醒，不過身體上的多處傷害讓她虛弱得厲害，喘息著慘白了臉色。
馬文濤冷冷壹笑，“說不說？”
美婦抿著嘴唇上的血，“妳們找錯人了，我不是警察。”
點點頭，馬文濤側頭壹看，抓起壹根木頭棍子就要繼續用刑。
董學斌壹瞅，故作慌張地上前壹步，“馬哥，她要真是警察的話，咱們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馬文濤不以為然地擺擺手，知道小謝在擔心什麽，不過有些事情他不知道，馬文濤也沒打算說呢。
壹分鐘……五分鐘……八分鐘……屋裏不斷響起美婦的撕裂的喊聲。
此時的侯箐頭發淩亂地散著，顯然被人狠狠揪過，臉頰上印著幾個通紅的巴掌印，上衣和褲子上全是腳印，被人踩了至少十幾腳，肚子上和胳膊上的幾處位置還浸出些許血跡，破了皮。但饒是被馬文濤他們打成這樣，美婦也什麽都沒有說，只是之前的那句話，說她不是警察。
馬文濤皺皺眉頭，怕打出人命，就沒再出手，“給我看住了她，我去打個電話！”
走出房間，馬文濤走進另壹個辦公室，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餵。”那頭響起壹個威嚴的中年男聲。
馬文濤恭敬道：“老板，洗浴中心這邊出了點事。”
“嗯，聽說抓了個條子？審出什麽了嗎？”
“她嘴很硬，什麽都不肯說。”馬文濤道：“不過要是壹般人的話，早受不住了，現在已經能肯定她就是條子，受過專業訓練。”
電話那頭沈默了片刻，“小馬啊，妳也跟了我不少年了，怎麽做事還那麽咋咋呼呼，這件事壹開始妳就辦的不漂亮，警察就警察，那又怎麽了？妳抓她幹什麽？追她幹什麽？她想摸摸咱們的底，妳就讓她摸，反正東西又不在那邊，就算翻個底朝天也查不出什麽，可妳這麽壹抓人，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馬文濤臉色微變，“可是警方可能已經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派人來了，與其讓她跑了，還不如抓來問問警方的動態。”
“警方要是知道了，就不會派她壹個人偷偷摸摸的來摸底了，早采取大規模行動了，他們現在頂多是懷疑咱們，如果我猜的不錯，其他很多人也被列在了懷疑對象裏，這是在撒大網壹個個地查，妳現在這麽做賊心虛地壹抓人，反倒中了計，過不了多久警方也會猜到了吧。”
馬文濤歉意道：“老板，對不起。”
“不用說那個了，抓就抓了吧，既然抓了就不能放走了。”
“是，那現在怎麽辦？警方要是知道那女人被咱們抓了，那咱們……”
“洗浴中心的情況壹時半會兒還傳不出去，這樣，妳現在盡快轉移，路上的壹切我給妳安排，洗浴中心的產業也是時候該扔掉了，等咱們到了國外做完這次的生意，五六輩子的錢都夠花了，國內的這點產業根本算不了什麽，記住，對咱們的事情了解很深的人都給我帶上，別落在警方手裏。”
“我明白，之前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嗯，妳說的那個會古玩鑒定的人也帶上。”
“那女警怎麽處理？”
“……也壹起過來吧，萬壹有什麽意外，也能多壹個人質。”
“我明白了。”
掛下手機後，馬文濤就又打了幾個電話，急忙開始準備。末了，他回到了辦公室，對著幾個大漢低聲說了什麽，幾人立刻點頭，很快就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中年美婦架起來帶了出去。
屋裏只剩了馬文濤和董學斌。
董學斌很擔心美婦的安全，心裏有點急躁，“馬哥……”
還沒等他說什麽，馬文濤就道：“現在咱們需要轉移到壹個安全地方，小謝，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妳，反正過幾天妳也會知道，嗯，我的老板正準備做壹筆很大的生意，可能有些違法，所以要先出國才行，妳呢，現在先跟著我走，如果妳願意，出國的名額我也可以給妳留下壹個，當然，妳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求。”
董學斌壹楞，“出國？不回來了？”
“嗯，妳跟這邊還有牽掛？”
“那倒不是，只是……”
“等交易結束，肯定也會分妳壹大筆錢的，放心。”
董學斌假裝眼珠子壹亮，頗為心動的想了想，道：“那我以後就跟著您了！”
“好！”馬文濤壹拍他的肩膀，“妳收拾收拾！車子馬上就到！”
董學斌知道，馬文濤跟自己說了這麽多，可能有拉攏自己的意思，畢竟自己的鑒定技術他們以後或許還會用到，這才準備帶上自己，嗯，也有可能是暫時安撫自己，許給自己壹個空頭支票，到時候偷渡離開的時候，沒準為了堵住自己的嘴滅了口也說不定，但不管怎麽樣，這幫人看來是要帶著文物走了，這些日子的耽擱恐怕都是在做出國的準備，留給董學斌的時間不多了！
回到自己房間，董學斌坐在沙發上拾掇著行李。
他腦子裏早就翻轉了起來，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給警方發壹個消息，讓他們盯好即將要離開洗浴中心的這輛車，壹來是為了找到那批文物，二來也能解救那個美婦，這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兒了，然而，電話不通外面，自己又沒有通信工具，難道要冒險去二樓找個人借壹下手機？或者偷偷找壹間辦公室往外打個電話？
正想怎麽辦呢，門突然開了。
壹個黑衣大漢道：“謝兄弟，馬經理讓我來接妳。”
得，董學斌心頭壹沈，知道最後聯絡外面的機會也沒有了，“好，走吧。”
既然沒法聯絡外界，董學斌也放下了這個心思，其實現在聯系警方，也很可能將事情搞砸，萬壹被馬經理他們發現了痕跡，自己可就見不到那批文物在哪兒了，嗯，還是走壹步看壹步吧。黑衣大漢沒有帶著他走正面的樓梯，更沒有下去大廳走前門，而是走了壹個很窄得備用安全通道，下到後院的壹個地方，從小鐵門那裏出了去。
“這位大哥，車到了嗎？”董學斌套話道。
大漢點點頭，“……前面就是了。”
“那女警呢？怎麽處置了？”
“已經在另壹輛車上了吧。”
董學斌心壹松，活著就好，“她怎麽也壹起去？”
大漢不想多說什麽，可能也不清楚，點了下頭就沒言聲。
前面是壹輛廣本商務車，新款的奧德賽，董學斌開門上了車，發現前面兩排都坐滿了人，就走到了第三排座位上，那女警不在這裏，馬文濤也不在，可能是跟其他車上呢，不壹會兒，洗浴中心的那小平頭也上了車，司機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什麽，末了，廣本商務立刻開出了後門。
“馬經理說了，大家都戴上墨鏡。”
司機從旁邊摸出壹個包來，將墨鏡給了他們。
大半夜的戴墨鏡幹嘛？董學斌和小平頭眼中閃過壹絲狐疑，但也沒問什麽，等接過墨鏡戴在臉上後，幾人才是恍然大悟，這哪是什麽墨鏡啊，寬大的鏡片幾乎遮住了半邊臉，可墨鏡下卻什麽光線也看不到，好像是被他們做了手腳，塗上了什麽東西，外面的情況壹點也看不見了。
小平頭眉頭壹皺，“老孫，這是什麽意思？”
司機老孫道：“是老板的意思，大家多擔待，壹路上請不要摘掉墨鏡。”
壹聽老板倆字，小平頭就算心裏不滿，也閉上了嘴巴。
司機又道：“對了，手機也請都給我。”
壹個個手機被收了上去，被司機挨個關掉了，甚至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將手機卡也拆掉扔在了窗外。
董學斌想得更多，從這完全不透明的墨鏡就能看出來，海濱洗浴的真正老板準備的太充分了，既不想讓他們知道行車路線和所在位置，怕裏面有人走漏消息，又不會讓路人有什麽懷疑，這可比蒙上黑布強多了。看來為了這天，對方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自己想偷襲得手似乎不太容易啊。
反正眼前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壹路上董學斌就考慮起自己的計劃。
壹小時過去了。
董學斌感覺車子忽然停了，眼睛邊唯壹的光亮也黯淡了下去，好像進了什麽黑暗的地方，聞著鼻子裏那股潮乎乎的味道，八成是個大倉庫。碰的壹聲，前面有拉開車門的聲響，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也聽不清楚。
“都下車吧。”是司機的聲音，“墨鏡可以先拿下來了。”
董學斌將墨鏡壹摘，果然，此刻的他們正身處壹個倉庫裏，也不知是哪兒。
等大家陸陸續續下了車，司機又上了旁邊壹輛豐田的越野車，招呼大家上來。董學斌和小平頭等人面面相覷，沒多說，都開門又上了越野。奧德賽能坐七個人，豐田越野放下副座來，擠壹擠坐個六七人也問題不大。見大家都坐好，司機又讓他們都戴上了眼鏡，然後壹路開了出去。
壹小時……兩小時……三小時……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好像都在走的小路和山路，他們連續換了三次車！
董學斌滿身疲憊，墨鏡邊框的光亮可以感覺到，天已經快亮了。
這換上的第三輛金杯車慢慢停住了，“可以下車了，墨鏡先不要摘，有人會帶大家進去。”
董學斌聽到了車門被拉開的聲響，然後就是腳步聲，不多時，有個人拉住了董學斌的胳膊，帶著他下了車，慢慢往前走。董學斌自然什麽也看不到，其實也沒有必要看，周圍安安靜靜的，應該是在個很偏遠的地方，鼻子裏有些海味，可能離港口或者河岸不太遠，他對北河省不太熟悉，就算看了也不知道身在何處，更何況，開車開了那麽多個小時，現在也不壹定是在北河省了。
蹬蹬蹬，那人拽著董學斌開始下樓梯了。
片刻後，馬文濤的聲音響了起來，“墨鏡可以摘掉了。”
董學斌眨眨眼，隨手拿掉墨鏡，刺眼的燈光立刻就殺進了眼球，眼前黑暗了太久的他壹時還有些不適應，瞇了下眼睛，這邊是壹個地下室，很大的地下室，旁邊兩溜大約有十幾個房間，挺寬敞的。四周大約有十個人出頭，馬文濤站在不遠處，但身旁並沒看到那個老板。
馬文濤看看他們，“不是不信任大家，剛剛也是為了保險，大家見諒。”
眾人紛紛說沒事沒事。
馬文濤清清嗓子，微微點頭道：“這次的任務大家也不用知道太多，只知道很重要就對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老板就在上面，大家的表現也會被老板看在眼裏，之後論功行賞的時候，還是老規矩，誰出的力多，得到了也就越多。”之後馬文濤又唧唧喳喳地說了些暖人心的話。
董學斌心思沒在這兒，而是四處尋找著那中年美婦的蹤跡。
壹刻鐘後，馬文濤道：“好了，現在解散，裏面的房間隨便大家選，知道妳們都累了。”說完，他就從地下室的樓梯上去地上了，董學斌不用想也清楚，上面的樓梯口肯定有人看著，不會讓人隨便出去瞎轉的。
小平頭疲憊地往裏走，拉開壹扇門進了去。
其他人壹看，也紛紛找了房間，有的關系比較好的就倆人仨人住壹個屋子。
空房間還很多，董學斌就選了壹個靠近最裏面的地方，拉門進屋，這是壹個類似毛坯房的地方，環境不太好，幾只蟑螂在角落亂爬著，這裏有床，有桌子，但衛生間和冰箱什麽的自然沒有，光禿禿的，還透著壹股潮氣哄哄的味道。
董學斌左右看了看，接著就往床上壹坐。
那批文物八成就在附近了，不過現在董學斌要做的卻不是找什麽文物，文物再重要，在董學斌看來也是沒有人命珍貴的，他必須想辦法先把那中年美婦要過來，不然壹個女人，能受到的折磨肯定比壹個男人要多多了！
怎麽要人？
還得他們同意，還得不讓他們起疑？
董學斌心思飛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