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大結局7】

　　周日。
　　早，七點。
　　終於到我生日這天了，期盼了許久，此刻的心情不覺有些小激動和小忐忑。激動的是，像這種沒有外人的“後宮聚會”，這些年來也沒有過壹次，現在終於邁出了歷史性的壹步，忐忑的是，我實在不清楚我的生日聚會上會發生什麽事情，萬壹幾人壹個不好吵了架動起手，那就完蛋了。
　　“媽媽，我要尿尿。”被窩裏的小若若困呼呼地拉拉我。
　　“月娥，妳女兒去廁所，月娥！”
　　我也是剛醒沒壹分鐘，躺在床上喊了兩聲也沒人答應，就揉著眼睛坐起來，左右壹看，“這個鄒姨，大早上跑哪去了？”把小若若從被窩裏抱出來，我壹打哈欠，穿上拖鞋帶女兒去了衛生間，然後下到壹樓看了眼，居然也沒有鄒月娥的身影，拍拍腦門，我摸出手機給她打了過去。
　　“幹嘛？”電話那頭響起鄒姨的嗓音。
　　我壹屁股坐到沙發上，懶洋洋道：“妳幹啥去了？不是說今兒不上班嗎？”
　　“呵呵，是啊，今天哪也不去，好好跟家給我的小老公過壹次生日。”手機那邊聲音很亂很雜，像是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妳要是困就再睡個回籠覺，醒了以後把若若送咱媽那兒去，讓爸媽盯著她，我買菜呢，過會兒再回家。”
　　我哦了壹聲：“行吧，早點回來。”
　　“嗯，來，親壹個。”吧唧聲兒響起。
　　我咳嗽了咳嗽，也對著手機“啵”了壹口，才是掛了線。回屋幫女兒穿上衣服後，我把櫃門壹拉，開始在裏面翻騰起來，找了好半天，最後選了壹件黑色的休閑西裝和白襯衫，皮鞋領帶也精挑細選了壹下，末了，對著臥室那面席地的鏡子左右照照，嗯嗯，還算挺精神的，不錯。
　　小若若在壹旁嬉笑道：“爸爸臭美，爸爸臭美！”
　　我臉壹熱，回頭瞪瞪她：“就許妳和媽媽照鏡子，不許爸爸照啊？”兀自哼哼了壹聲，我把小若若舉高高，仰頭問她：“爸爸今天帥不帥？嗯？”
　　顧若若手舞足蹈道：“好帥！好帥！”
　　我笑道：“那妳再說，是爸爸好看還是媽媽好看？”
　　小若若壹歪脖子，兩只小腿兒在半空晃了晃，“媽媽好看！”
　　我唬起臉，把她又舉高了壹些，“誰好看？”
　　小若若哇哇大叫，“太高啦，我要掉下來啦，啊啊，爸爸好看，爸爸好看，嘻嘻！”
　　“這還差不多。”親親她的腦門，我放她下來，“走，去妳奶奶那兒。”
　　“噢，去奶奶家嘍。”
　　開車到前門四合院後，爸媽還沒出門，正跟家裏吃早點呢。
　　我抽空把爸媽叫到壹旁，小聲兒道：“今兒月娥要單獨給我過生日，所以您倆幫著照顧照顧若若，嗯，明天吧，明天我再來接她，對了，千萬別跟若若說我生日的事兒，不然小家夥肯定粘著我不走。”
　　老媽不耐煩地擺擺手：“滾吧滾吧，看見妳就煩。”
　　老爸皺皺眉：“妳少說幾個臟字不行啊？別給若若教壞了！”
　　老媽壹哼，“我罵人？妳就說哪有妳兒子這樣的？過生日就全家人壹塊過唄，好嘛，為了個二人世界，把孩子也給扔出去了？哼，正好，我還想我乖孫女了呢，妳趕緊走吧，明天也別來了，讓小家夥跟我和妳爸這兒住幾天。”說罷，老媽拉著顧若若的手溜溜達達地去院裏了。
　　我笑笑：“那我可走了啊，有事給我打電話。”
　　和晏姐袁姐妍妍等人壹起過生日的事兒，我自然不好意思跟爸媽說。
　　出門前，小若若正眉飛色舞地跟院裏蹦跶著，倆手使勁兒往房頂的方向夠著，那兒好像臥著壹只黃白相間的流浪貓，若若嘴裏還叫：“是大貓貓！是大貓貓！大貓貓妳快下來！陪我玩！陪我玩！”
　　呵呵壹笑，我出了院子，開車回順義。
　　剛進家門，還沒把車停進車庫，我就發現院裏靠墻的草坪上停著壹輛奧迪A8，車牌是晏婉如的那輛，等把車進了車庫後，我從車庫側面的另壹個小門出去，推門進了別墅，“晏姐？晏姐？”
　　壹層壹間開著門的客房裏傳來晏婉如的嗓音，“姐在這兒。”
　　我漫步走過去，“月娥車怎麽沒在？妳自己來的？有鑰匙？”
　　晏婉如壹嗯，笑道：“我跟小紅壹塊來的，月娥昨天把別墅備用鑰匙放我那兒了。”她今天穿了身黑色的真絲吊帶裙，似乎就是我幾年前送給她們的那套，晏姐頭發盤著，黑高跟鞋踩著，腿上還裹著壹條淡紫色的連褲絲襪，誘惑極了。
　　我看了她好半天，都忘了說話。
　　“小色胚！”晏婉如啐了我壹口，下意識地拉了拉裙擺，彎著腰繼續跟壹個櫃子裏找東西，“小紅跟樓上給妳收拾屋子呢，妳幫她去吧，嗯，月娥說的那個裝飾燈在哪呢，哦哦，找到了，等我掛上。”她從箱子裏拿出壹溜坨在壹起的裝飾燈，足足十幾米長，細細的電線上全是五顏六色的小燈泡。
　　我眨眨眼：“妳這是幹嘛？”
　　晏婉如抱著裝飾燈來到客廳，“點綴點綴氣氛唄，躲開，別礙事。”
　　我哎呀了壹聲：“別那麽麻煩了，不就過個生日嘛。”
　　晏婉如不理我，搬了把椅子挨著墻站上去，把裝飾燈往別墅最外側的壹排席地透明玻璃上掛。我怕她掉下來，就挽起袖子要去幫忙，誰知晏姐卻白了我壹眸子，“壹邊去，今天妳啥也不用幹，喝茶歇著就行了，這些交給我們。”
　　“別電著妳，快下來。”
　　“去去去，說了妳別管了。”
　　我砸了下嘴巴，扯著嗓子朝樓上喊道：“紅姐，紅姐，下來弄電線，快點。”
　　斐小紅已經從樓上下來了，只聽她嘀嘀咕咕道：“婉如怕電，老娘就不怕電啦？老娘又不是膠皮做的！”我側頭看向她，表情頓時詫異了壹下，蓋因紅姐竟然也是穿得那件我很早以前送她們的黑真絲吊帶裙，黑高跟鞋好像也和晏姐那雙是壹個牌子，她跟晏姐盤著同樣的發型，唯壹不同的是，斐小紅的連褲絲襪是淡紅色的。
　　我壹汗，“妳倆這是？”
　　斐小紅嘿嘿壹笑，微微扭了下臀，“老娘這身咋樣？”
　　我咽咽吐沫，哼了哼，沒回答，溜達溜達地坐沙發上喝茶去了。只是壹邊端著茶杯，眼角卻依舊瞥著她們倆人那邊，不得不說，縱然我壹直對斐小紅沒什麽好臉色，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身材臉蛋都是很不錯的，尤其今天這身與晏姐幾乎壹樣的打扮，更為她倆增添了幾分魅力。
　　不會兒工夫，鄒月娥回來了。
　　她那壹身衣服進門時，也著實把我震了那麽壹下子。盤發，黑真絲吊帶，黑高跟，肉絲襪，竟也和晏姐紅姐壹樣的打扮。我這才明白，估計是幾人早商量好這麽穿的，想給我個小小的驚喜吧。
　　“婉如，小紅，剛過來吧？”鄒月娥瞇瞇眼睛，“菜我買好了，中午吃烤肉吧，來，誰幫我拿壹下，東西太多我拿不了，後備箱裏呢。”
　　我自告奮勇道：“我去我去。”
　　鄒月娥壹擺手，笑道：“小壽星妳看電視吧，啥也不用管，呵呵。”
　　末了，斐小紅跟她壹起去車庫了。
　　我這壹沒事幹，渾身還真挺別扭的，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幹脆打開DVD插了張動畫片的光盤看起來。以前我對動畫遊戲都是不怎麽感興趣的，不過陪小若若看了這麽久，我現在沒事時也能看看了。這張碟好像叫什麽《超時空要塞F》，我前陣子看過壹遍，是我還算喜歡的壹個日本動畫，尤其那個結局，很後宮，深得我心。
　　我時常在想，我要是像結局時主角那樣張開手臂對著她們喊：“啊，成為我的翅膀吧。”不知道鄒姨她幾個會不會揍我壹頓。
　　汗，這翅膀有點多了。
　　正胡思亂想著看動畫呢，袁姐登場了。
　　盤發，黑吊帶裙，黑高跟，黑絲襪……
　　我都激動得不知該說啥了，唉唉，要是她幾個天天都能穿這個該多好啊。
　　袁雅珍還是那麽清冷，點頭跟我說了句“生日快樂”，便往她的主場——廚房走去，“吃烤肉是吧，買的腌好的？”
　　在廚房摘菜的鄒月娥呼了口氣，“呵呵，袁姐可來了，行了，那這邊就沒我什麽事了，還是給袁姐發揮吧，嗯，肉是跟烤肉店直接弄來的，腌好了，也切成片兒了，就幾個蔬菜土豆紅薯啥的還沒切，我也不知道放什麽作料。”
　　袁雅珍壹嗯，“我來吧。”
　　鄒月娥說了聲好，“那我去弄烤爐。”
　　斐小紅在別墅外面敲敲玻璃，“月娥，碳拿好了，我放遊泳池邊上了啊。”
　　“誒，放那兒吧，我這就過去。”說完，鄒月娥就拉著晏婉如從儲藏間裏搬著烤爐到了院裏。
　　幾人都忙忙碌碌了起來。
　　我快進了壹下動畫，把綠毛的戲份過濾掉，直接調到女王大人唱歌時的鏡頭，津津有味地看著。
　　大約十分鐘後，蔣妍和席蔓莎姍姍來遲。
　　蔣妍壹進屋就氣喘籲籲地往木地板上壹坐，“抱歉抱歉，來晚了，呼，六點啊，我和小姨六點多鐘就從家裏出來了，我靠，誰知道那賣蛋糕的地兒九點半才開門，我前天訂的時候還特意告訴他們早開門了的，這幫家夥，給了錢就不給妳辦事兒，早知道我連定金都不給了。”
　　席蔓莎則抱著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到餐桌上，看向晏婉如道：“準備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來，妳倆喝口水，辛苦了。”晏婉如笑著給她們倒了茶。
　　“嘻嘻，謝謝晏姐。”蔣妍接過杯子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了喝。
　　沒有什麽意外，席蔓莎和蔣妍也穿了同樣的吊帶裙，只是絲襪的顏色不同罷了，席老師是白色連褲絲襪，妍妍是深棕色絲襪，幾人往那兒壹站，鶯鶯燕燕，簡直跟六胞胎似的，這種視覺上的沖擊對我殺傷力極大，我頓時被迷得有點暈頭轉向了。
　　鄒月娥的妖媚，晏婉如的溫婉，袁雅珍的淡漠，蔣妍的青春，席蔓莎的柔弱，斐小紅的豐腴，各有各的閃光點，這才交織成了這麽壹副美得冒泡的畫面，那個感覺呀，嘖嘖，就不要再說了。
　　啊啊啊，太刺眼了。
　　“鏡子，生日快樂啊！”蔣妍突然來了壹句。
　　我回過身來，“……啊，呃，謝謝。”
　　“嘻嘻，想什麽呢妳？”蔣妍大大咧咧地往我旁邊的沙發上壹坐，看了眼電視，她登時叫了聲我靠，“這不是超時空要塞嗎？妳咋看上這個了？腰子給妳推薦的吧？哼，那個死宅也就推薦推薦這些亂七八糟的片兒，壹點也不好看。”
　　我苦笑道：“我本來是讓他給我女兒找幾個好動畫看的，他就說了這個。”
　　蔣妍壹瞪眼：“妳可不許給我幹女兒看這片子，什麽嘛，根本不適合小孩子看。”
　　剛從廚房洗了手出來的鄒月娥聞言皺皺眉頭，道：“打打殺殺情情愛愛的動畫吧？小靖，妳別給若若瞎看啊。”
　　我擺擺手：“我明白，我這不是自己先試試毒嘛，若若看不了的盤我就直接扔腰子那兒了。”
　　“餵餵！”別墅院裏的斐小紅拍拍玻璃，“誰幫我弄弄爐子，這破玩意兒怎麽用啊？”
　　鄒月娥答道：“我剛洗完，先得把水擦幹凈了，然後把碳放裏面……算了算了，我來吧，小紅，妳和妍妍幫我把桌子搬出來行不行？烤肉屋裏沒法吃，煙熏火燎的，咱們跟院裏搭個地兒，有草有水兒的，吃著也痛快，呵呵。”
　　席蔓莎把手扣在蛋糕盒子上，“那我搬蛋糕。”
　　晏婉如問了句：“壹般晚上才吹蠟燭吃蛋糕吧？咱們中午就吃？”
　　我道：“嗨，晏姐，我二十多年都沒怎麽過過生日，從來不講究那個，今兒也不用那麽講究啦，隨便吃點就行，別弄得太麻煩了。”
　　鄒月娥呵呵壹笑：“蛋糕中午吃吧，晚上……嗯，晚上再說晚上的。”
　　我把DVD關掉，站起來道：“我也給妳們搭把手。”
　　“妳啊，洗洗手準備吃飯吧，這就好了。”
　　這時，鈴鈴鈴，鈴鈴鈴，鄒月娥的手機響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把電話貼到耳朵上，“餵，哪位……哦，您好您好……對，靖月閣……什麽東西？民窯還是官窯？窯口是什麽……哦哦，那個啊，我記得……今天不行……我這兒有點事……嗯，妳去靖月閣找甄老師吧……他在……好……好，那就這樣。”
　　等她那邊放下電話，晏婉如的手機也響了。
　　晏姐壹接，“餵，我晏婉如……哦……老周啊，有事妳說……什麽？今天？他們約的幾點……啊？現在？這個……”她沈吟著側頭看看我們，對著電話道：“恐怕不行，要不改天吧……嗯，壹個好朋友過生日……對，今天真不行……不好意思了啊，嗯，掛了，改天再約。”
　　忙了壹會兒，蔣妍的手機也響了，好像是她店裏來了個要退貨的，在那邊正鬧著呢，店員處理不了，就給妍妍打了電話。末了，蔣妍還是把事兒推給了蔣叔叔，打電話讓她爸爸到新街口看店去。
　　“啊，真煩呀。”蔣妍叫道：“又是個退貨的，妳當初買的時候幹嘛去了！”
　　席蔓莎淺淺壹笑道：“妳們都是大忙人，瞧我，有時壹個星期也接不到壹個電話。”
　　晏婉如苦苦壹笑：“沒辦法，妳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邊事兒多，月娥妍妍和小紅幾個估計也不輕省，開店的開店，做買賣的做買賣，壹天到晚全是事兒，妳又不能撂挑子，唉，真懷念當初上學的時候啊。”
　　鈴鈴鈴，鈴鈴鈴。
　　“暈，這次是誰的？”
　　斐小紅把手機摸出來看了看，“嘿嘿，我秘書打來的。”
　　我還尋思著跟她們好好聊聊天呢，眼見都快吃飯了，她壹個電話她壹個電話的，弄得我好是郁悶，說話都說不連續。於是乎，等紅姐掛了這個電話後，我清了清嗓子提議道：“那什麽，我有個建議，咱們幹脆都把手機關了得了，反正天塌下來有個兒高的頂著，少接幾個電話也出不了啥問題，妳們說呢？”
　　席蔓莎道：“我無所謂，反正沒人找。”
　　蔣妍壹猶豫，叫了聲我靠：“關就關，那點破事兒讓我爸處理吧。”說話間就拿出手機在開機的情況下卸掉了電池，再安上。
　　鄒月娥笑吟吟道：“好啊，這個建議不錯，我也關機，今天好好清凈壹天。”
　　晏婉如笑道：“那我也關了吧，不過我得先跟蓮蓮說壹聲，要不我女兒找不到我該擔心了，那孩子也粘人著呢。”
　　十分鐘後，包括我在內，眾人的手機全部關了掉。
　　鄒月娥拍拍手吸引來大家的目光，“好了，大家準備吃飯吧，為咱們的小靖好好慶祝慶祝生日。”
　　“吃飯嘍。”
　　“我去插蠟燭！”
　　“我去拿酒！”
　　我回味著鄒月娥的話，眼角微微跳動。
　　呃，咱們的小靖？
　　這個稱呼是不是有點……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