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天下誰人不識君！】

　　第二天。
　　家中。
　　早飯做好了。
　　今天張燁楞是沒用人叫，自己就早早起來洗漱，饅頭和小米粥壹端上來他便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地開吃了。
　　“媽，粥不錯！”張燁贊道。
　　老媽無語，“合著妳心情還不錯啊？”
　　張燁笑道：“還行吧。”
　　老媽瞪眼道：“人家都說妳惹大麻煩了！”
　　“說真話，做我想做的，做我該做的。”張燁微笑道：“我問心無愧，有什麽麻煩好怕的？”
　　“說得好！”老爸聽了，頓時大點其頭，“這才是我兒子！”
　　老媽翻白眼，“好什麽啊，妳們自己看看吧。”她拿起早上剛出去買回來的十幾份報紙，扔在桌子上，“妳壹部紀錄片，已經鬧的天下大亂了！那些企業，相關階層的人，專家，哪個不在罵妳？照妳這個節奏下去，再過個三五年，全世界的人都得被妳給得罪光了。”語氣壹頓，老媽說道：“不過好在，妳人氣倒是真噌噌往上漲啊！”
　　扔在最上面的壹張報紙上，赫然寫著壹個標題《張燁人氣評級上升》！
　　就在昨天，就在淩晨零點更新的最新藝人評級榜單中，張燁憑借壹部史上從未有過的現場紀錄片，脫離了壹線明星墊底的位置，楞是壹夜之間往前殺上了壹個名次，甚至，離下壹個人也不遠了，離十幾年前就紅遍全國的武打明星蔣漢威，或許也沒有多遠的距離了！蔣漢威走到今天，用了十多年前的時間，或者加上積累，二十多年也有了！可張燁呢？他走到今天，只用了兩年！
　　這是什麽概念？
　　這是壹個讓娛樂圈都目瞪口呆的事！
　　壹夜啊！
　　短短壹夜啊！
　　張燁又爆紅了！
　　從某種角度講，張燁昨天發布的《霧霾調查》紀錄片，在人氣和關註度上，其實已經遠遠地超越了他的上壹部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在當初，在《舌尖》結束後的不久，就已經有業內人士評價過了，《舌尖》之後再無紀錄片，即使是張燁自己也不可能超越他自己了，可是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張燁就帶著他的壹部新片子殺了回來，再次震驚了業內，再次震驚了全國！
　　紀錄片還能這樣發布？
　　教條式的公益紀錄片也能引起這麽大的熱度？
　　每壹樣都太驚人了！
　　每壹樣大家都從沒有見過啊！
　　……
　　央視。
　　雖然被停職了，但張燁還是來上班了。
　　比起這部紀錄片引起的轟動和爭議而言，其實張燁人氣再次飆升的新聞根本已經引不起關註了，今天，所有人依舊在討論那部紀錄片，所有人依舊在嘴裏念叨著張燁的名字，央視也不例外。
　　“我是真服他了！”
　　“沒有科學根據他也敢發紀錄片？”
　　“張燁的思維模式，跟所有人都不壹樣的！”
　　“可是，他昨天說得真好啊，我當時就妳媽在記者會現場啊，聽著張老師在臺上侃侃而談，我真的震驚了，那種感覺沒辦法形容，或許這就叫個人魅力吧，他真的是娛樂圈裏獨樹壹幟的明星，以前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他這樣的明星了！就在昨兒個，我已經變成張老師的粉絲啦！”
　　“他說的其實還是有問題的，不科學。”
　　“那妳幹嘛今天還戴口罩？”
　　“呃，我是被嚇的。”
　　“所以，這就是張燁的貢獻！”
　　今天來單位的壹路上，張燁臉上都是掛著笑容的，因為他看到了，大街上不少老百姓都戴起了口罩，這種感覺真的沒辦法形容出來，滿足？還是欣慰？張燁只是覺得，自己的話起到作用了，自己的壹部紀錄片讓民眾驚醒了，或許這就是他露出笑容的原因，即使為此挨上再多的罵，他也覺得值。
　　今天，閆天飛也來上班了。
　　在十四頻道的樓道裏，張燁和閆天飛走了壹個對臉，倆人彼此看了看對方，突然都笑了。
　　閆天飛笑道：“我就知道，妳小張老師不會讓我失望。”
　　張燁道：“閆總，謝謝。”
　　“不客氣。”閆天飛說道。
　　張燁道：“要不是您，這個記者會上面也不會給我。”
　　閆天飛樂道：“配合這麽久了，妳什麽人我還不知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張燁之前讓哈齊齊他們上報過記者會的事，理由是民眾很關心，媒體很關心，所以才要開壹個記者會，這個理由其實挺牽強的，張燁跟央視的關系本身就鬧僵了，人家憑什麽要聽他的？憑什麽要給他面子？這件事其實是閆天飛出面的，是他給張燁爭取到了這個記者會，張燁才有機會站在臺上把紀錄片發布出來！在記者會之前，整個央視知道張燁可能要去做點什麽說點什麽的人，大概也只有閆天飛壹個了。就像老閆說的那樣，這點默契，倆人還是有的。
　　辦公區裏。
　　同事們都來了。
　　哈齊齊氣憤道：“張導，咱們的紀錄片……還是被刪了！”
　　張左補充道：“上面下了文件，肯定了您為公益事業做出的貢獻，但下架片源的原因是，有些數據不科學。”
　　張燁笑笑，“嗯，我知道了。”
　　小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您，您會不會有麻煩？您這次得罪的，太多都是利益階層，他們……”
　　張燁樂道：“說的好像跟我以前得罪的都是老百姓似的。”
　　小王壹聽，呃了壹聲，也笑了。
　　這就是張導，天大的事也從來不放心裏，他在乎是只是他能不能說話，至於有什麽後果，他從來不在意。
　　這件事的調子其實已經定了！
　　在紀錄片被徹底下架的壹刻就定了！
　　這場博弈到底激烈到了什麽程度？事情到底有多嚴重？領導們什麽態度？相關部門什麽心情？很多人都不得而知，因為通過新聞報道的壹些只言片語，很難看清楚全貌，很難知道真相。但是有壹件事，眾人馬上就知道了，那是央視的態度，央視的壹道文件再次引發了亂子！
　　當天中午。
　　央視緊急召開會議。
　　會後，央視做出了壹個決定，公開表明了對於張燁紀錄片不嚴謹的否定，以及這件事跟央視並沒有任何關系，是張燁自作主張的，最後，央視宣布，即日起終止與張燁的壹年合約！
　　說白了，就是開除！
　　其實央視也是怕了，他們是真被張燁給嚇怕了，他們算看出來了，雪藏？封殺？這根本沒有意義啊，只要張燁在央視壹天，這貨就能搞出壹千件壹萬件的事啊，而且每壹件都妳媽驚天動地啊，再留著張燁拖著他？去妳大-爺-的吧！妳趕緊走吧妳！再留妳壹秒鐘我們都得提心吊膽啊！
　　這是個瘋子！
　　而且是個瘋子中的瘋子啊！
　　央視現在是壹刻也不想看見張燁了！
　　可網上卻憤怒了！
　　“搞什麽啊？”
　　“這個時候開除張老師？”
　　“誰都知道張燁合約要到期了，再過壹些天就要走人了，這個時候開除張老師？妳們什麽意思啊？”
　　“太他媽欺負人了！”
　　“我草啊！張燁怎麽妳們了啊？”
　　“央視的反應也太過激了吧？上面都沒說什麽呢，妳們就急赤白臉地要撇清和張燁的關系？把責任推給他？”
　　“央視要強行搶走《好聲音》的版權，我忍了！央視把張燁冷藏，我忍了！央視把張燁發配到紀錄片頻道？我還是忍了！可這次我真的忍不了了！張老師應該風風光光地離開央視的！他應該大搖大擺昂首挺胸地走出央視大門的！妳們這麽做，好像張老師做錯事了壹樣！好像他是個失敗者壹樣啊！這叫什麽？這算什麽事？”
　　“媽-的，從此再也不看央視頻道！”
　　民眾們的反應都很激烈！
　　十四頻道的人也是如此！
　　“張導！”
　　“這，這……”
　　“怎麽可以這樣啊！”
　　“他們是成心的啊！”
　　可是唯獨張燁壹點也不生氣，反而還挺高興的，“本來就要走了，壹直還等著合約到期，現在多好啊，提前結束合約，哥們兒也能趕緊找個新工作了！”
　　哈齊齊直接道：“我也辭職！”
　　張左道：“我也是！”
　　小王喊道：“大家壹起辭職！”
　　張燁笑道：“妳們先幹著吧，等我消息，如果有好項目，我會聯系大家的，那時候，咱們再壹起攪壹翻風雨，弄他壹票大的，哈哈。”壹轉身，“行了，走了。”
　　收拾東西。
　　張燁悠然走出了辦公區大門。
　　央視外面，已經有提前收到消息的壹群記者圍在了那裏！
　　“出來了！”
　　“張燁出來了啊！”
　　“張老師！”
　　“您被開除了？”
　　“對於這次的事，您有什麽看法？”
　　“聽說您已經被封-殺了？”
　　“好多之前聯系過您要等您合約結束就讓您加盟的電視塔，這次好像都沒消息了？都沒聲音了？您又被封-殺的事是真的嗎？”
　　“您下壹個工作準備做什麽？”
　　“如果沒有工作找您，您怎麽辦？”
　　“張老師，您對央視有什麽看法？”
　　“您是不是很憋屈？”
　　“紀錄片被下架，被央視開除，您現在有什麽想說的？”
　　無數人舉著話筒和錄音筆把張燁團團圍住，根本不讓他走。
　　張燁知道，如果不說點什麽，他今天估計是走不了了，回頭看了眼那雄偉的央視電視塔，他微笑地看著那些記者，“誰告訴妳們我很憋屈的？誰說我心情不好的？”
　　今天的天氣很奇怪。
　　明明已經開春了，但壹直陰著的天，竟然還飄下了壹些雪花，裏面還夾雜著壹些雨水，就這麽從天上掉下來了。
　　下雪了？
　　仿佛是為了給張燁送別壹樣！
　　張燁笑了，他忽然想起了他那個世界的壹首詩。
　　看向記者們，看向那陰沈沈卻又仿佛快晴了的天，張燁輕輕開了口：
　　“千裏黃雲白日曛。”
　　“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
　　“天下誰人不識君。”
　　——這就是張燁現在的心情。
　　——這就是他送給自己的壹首詩。
　　他地球上的《別董大二首》，別他用成了《別自己壹首》！
　　張燁揚長而去。
　　留下壹群呆住的記者！
　　莫愁前路無知己！
　　天下誰人……不識君？？
　　……
　　【舊病復發，目前狀態不是很好，具體不說了，人在三亞調養，看能不能緩過來，這幾天更新可能不會太理想，請理解下，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