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大難不死

　　路易在比賽結束前幾分鐘決定離開。
　　他問了珍妮弗·比爾斯的意見，她對這場比賽本來就沒那麽上心，得知路易要提前退場，她當然樂意。
　　“妳今天得包辦我在芝加哥體育館的前排座位票！妳要對我負責！”比爾斯不講道理地說，“如果我因為沒有全程跟著妳而遇到倒黴事情，就全是妳的責任！”
　　路易郁悶地說：“妳那許願樹靈嗎？”
　　“非常靈，我曾經在感冒的時候許了壹個願望。”
　　“什麽願望？”
　　“我許願在不吃藥的情況下恢復，結果，幾周之後，我的感冒就恢復了！”
　　這感冒不恢復都難吧？
　　路易不知道該說什麽，和比爾斯來到麥克海爾體育館的外面。
　　路易本來應該去主持球隊訓練，但他又想到本來訓練也不是他主持，他只要在比賽的時候準時出現，就沒問題了。
　　所以，路易和比爾斯決定在附近喝點冷飲打發時間。
　　“妳經常離開學校出來工作嗎？”路易只知道比爾斯去年作為壹個新人出演了部小成本電影意外走紅，對於她的私生活了解不多。
　　“當然！不過我最終會考到學位。”她很有自信。
　　這雖然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但兩人都不是那種不善於聊天的人，妳拋壹個話題，我接壹個話題，就慢慢地聊開了。
　　路易談到自己工作的時候，強調了滿意二字。
　　比爾斯哭笑不得地說：“妳從核動力航母跳到了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號上，然後說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
　　“妳知道嗎，愛因斯坦曾因為被懷疑智力有缺陷而被學校開除。”路易自信地說，“但他最終改變了物理學界和人類的未來。”
　　“WOWOWOW~~~”
　　比爾斯故作驚訝。
　　“我沒聽錯吧，路教練剛才是拿愛因斯坦自比嗎？”
　　這種情況下，路易很難忍住高調致敬諸葛亮的機會：“這不過是我拿自己做了壹個平常的比喻罷了。”
　　“愛因斯坦先生天上有知，會給妳托噩夢的。”比爾斯期待地說。
　　路易和比爾斯從互相有點生疏的朋友，邁入了可以互相損黑的級別。
　　當妳和室友開始這麽做的時候，說明妳們的關系達到了壹個全新的領域。
　　路易在冷飲店裏看見方才令他深受震撼的Benj正追著壹個黑人女孩。
　　黑人女孩看起來不想搭理他。
　　她的走路姿勢充滿了“我受夠了妳這個臭小子了”的暗示。
　　路易連忙起身說：“幫我結個賬。”
　　“妳去哪？”
　　比爾斯剛喊出來，路易就離開了冷飲店。
　　路易對Benj的好奇心難以控制，他想知道這個人是怎麽走向毀滅的。
　　他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想跟上去看看，多了解他。
　　Benj跟丟了自己的女朋友，因為他撞上了堵在路邊的三個混混。
　　他本來想第壹時間追上女友，但是被他撞到的人並不想就那樣把他放過。
　　“妳等等我！”比爾斯追上來了。
　　“急什麽！累死我了...妳是不是故意想甩掉我，然後看看我有沒有倒黴？”比爾斯有點生氣地說，“如果我是對的，妳就死定了！”
　　“路教練？說話啊！”
　　“噓...”路易指著Benj和幾個混混的所在，他們慢慢地靠近。
　　被Benj撞到的混混不爽地罵道：“妳他媽是沒長眼睛嗎黑鬼？”
　　對方有三個人，但Benj並不害怕，他因跟丟了女友心煩氣躁，所以冷硬地回嗆道：“好狗不擋道！”
　　“該死的黑鬼，妳他媽最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路易知道黑人之間會互相稱呼黑鬼，如果是朋友間的稱呼，就有點像“哥們”的意思，若是看彼此不爽的人，就類似於“CNM”了。
　　“發生了什麽？”比爾斯問。
　　路易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多大點事啊，我來搞定！”比爾斯拍拍路易的胸口，她以為路易跟上來是要幫Benj平事。
　　看見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走上前，大聲囔囔道：“妳們這群小鬼，沒事別堵在路口啊，別人還要過呢！”
　　和Benj發生沖突的黑人混混張嘴就罵：“少他媽在這多管閑事，B**ch！！”
　　頓時，比爾斯氣憤到都不用再去燙頭了，因為她的怒火足以把頭發燙卷。
　　“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教妳們這幾個小鬼什麽是教養了！”比爾斯尖聲道，“妳是哪所學校的！？”
　　“這件事和她沒關系，妳現在最好把路給我讓開！”Benj並沒有心思在這兒瞎嚎。
　　“妳他媽跟我說話最好客氣點！”
　　那混混說完，作出壹副他身上有槍的模樣。
　　這壹幕，嚇到了路易。
　　比爾斯將他當成壹個虛張聲勢的小鬼，大膽地向前：“來啊，瞄準我，往這打！妳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回家去吧，別再這找麻煩了！”
　　Benj更是用高高在上的態度蔑視對方，冷笑道：“我賭妳不敢開槍！”
　　WC！！！
　　擱這演燕雙鷹呢？
　　那個混混果然臉色壹沈：“黑鬼，妳們在玩火！”
　　“妳拿個玩具槍在腰間跟我裝什麽？馬上把路給我讓開，我沒功夫陪妳浪費時間！”Benj全然不知他正壹步步把自己推向危險之境。
　　那個混混掏出了手槍：“黑鬼，馬上向我道歉！”
　　“等等！冷靜點，別...”
　　比爾斯登時便知道大事不妙。
　　“我說了妳不敢開槍！”
　　Benj向前的勢頭沒有減慢，珍妮弗連勸阻的機會都沒有，她和Benj被對方視為壹夥。
　　看見自己的武器起不到震懾作用，大腦充血的混混失去理智地咆哮：“我先殺了妳這個B**ch！”
　　Benj沒有躲開槍口，竟然還壹步步地沖上去要搶那個人的槍，珍妮弗無力躲開槍口，她發現身前的混混正把槍對準自己，她驚恐地尖叫出聲。
　　混混扣動扳機的前壹秒，在他們爭執的側翼，路易已經偷偷繞了過來，果斷撲出去將那人握槍的手撞開。
　　伴隨壹聲槍響，那顆本該打進Benj腹股溝，此時卻差點打中珍妮弗的子彈，偏了90度。
　　在學校被老師、同學、隊友捧在手裏的Benj，沒想過有人真的敢對他開槍。
　　他知道，如果剛才沒有人撲出來，他就完蛋了。
　　恐懼之力頓時占據了他身體的壹部分，他看見了掉到地上的手槍，就想去把它撿起來。
　　“現在，槍在我的手裏了。”
　　Benj握著槍，無視了癱坐於地的珍妮弗。
　　路易已經死死地摁住了那個混混，他的同伴頓時作鳥獸散。
　　混混恐懼地叫著，Benj看起來很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
　　“想開槍就開槍吧，別嚇唬他。”路易吼道，“來，照著他的腦袋打，保管他必死無疑！”
　　Benj遲疑了下，“這關妳什麽事？”
　　“關我什麽事？妳個該死的小雜種最好他媽摸著良心說話！”路易用膝蓋頂著混混的脖子怒吼，“我他媽救了妳的命！”
　　混混絕望又沙啞地叫著：“I can't breathe...！！”
　　“如果妳要打死他，現在就動手。”路易冷笑道，“若是不動手，我可是要放開了。”
　　Benj並不想為了面子搭上自己的未來，何況，這個長得非常面熟的亞洲人的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放他走吧。”
　　“妳確定？”
　　“妳到底要我怎麽樣？”Benj委屈地問。
　　路易將膝蓋從混混的脖子上移開，然後用手抓著他的脖子狠狠地說：“這個年輕人是芝加哥最有天賦的運動員，如果妳殺了他，他所在的社區的幫派會找妳和妳家人的麻煩，下次再他媽做這種事之前最好想想後果！”
　　混混驚恐萬分地說：“我再也不敢了...”
　　路易狠狠地把他向前推了壹把。
　　但是，等待他的不是自由，而是逼近此地的警察，Benj立即把手槍扔掉，舉起雙手作法國人狀。
　　這天晚上，路易因為被帶回警局而錯過了尼克斯的比賽。
　　他應該很高興自己能錯過壹場被人吊打20分的比賽。
　　雖然沒有出現在比賽現場，但他和珍妮弗·珍妮弗與全國第壹高中生本傑明·威爾遜因壹起殺人未遂的槍擊案而被帶到警局的事，仍然引發了廣泛關註。
　　混混將面臨多項指控，路易、珍妮弗和Benj當晚就被釋放了。
　　Benj這才知道救了他的命的，是全國最出名的籃球教練。
　　“路教練，謝謝妳...”“Benj”威爾遜感覺自己有些詞窮。
　　路易還沒去細想如果今天沒有他，Benj的下場將會如何。
　　他嚴肅地勸告道：“下次再有地痞流氓警告妳他身上有槍的時候，妳最好相信他們，這幫人渣沒什麽不敢做的，別忘了妳還有遠大的前程。”
　　“我明白。”
　　“我希望妳是真的明白。”路易哼了聲，“今天算妳運氣好！”
　　威爾遜心有余悸地離開了。
　　路易的身後，珍妮弗似乎還未從那聲恐怖的開槍聲中恢復過來。
　　她小心翼翼地跟著路易，躲開了媒體。
　　要不是路易，那顆子彈壹定會擊中她。
　　結果不堪設想。
　　“路...”
　　路易比了“噓”的手勢。
　　“我可不想成為害死妳的黴星。”路易苦笑道，“我勸妳還是把那顆該死的許願樹扔了吧，它差點害死了妳。”
　　珍妮弗假裝生氣地說：“是妳差點害死了我。”
　　“是它讓妳跟著我的，所以，我雖然是事發的原因，但根源還是那棵倒黴的許願樹啊！”
　　“就是妳！”
　　“好，就算是我，這麽晚了，我該如何補償妳，以身相許如何？”
　　“好啊！”珍妮弗挑釁道，“要是妳的女朋友不介意的話。”
　　“難說，或許我應該打個電話詢問壹下她的意見！”
　　珍妮弗笑了出來，輕輕地錘了錘路易，“妳真是個混蛋！”
　　路易不知道他今天做了什麽，他沒細想如果沒有他，Benj的命運會走向何處。
　　他改變了壹個人的命運，讓芝加哥今年因槍擊而死亡的人減少了壹個。
　　恰好，他不是普通人，他是1984年全美排名第壹的高中籃球運動員。
　　他的未來難以預測，只有壹點是肯定的。
　　本傑明·威爾遜之後的芝加哥天才或許會對此類事件疏於防備，因為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再也不會有家長告訴他們，曾有個前途無量的少年因為過於自信/自大而被人開槍打死。
　　從這壹點來說，凱文·加內特、安東尼·戴維斯、賈巴裏·帕克、奧卡福...他們都多了壹份風險。
　　至於德裏克·羅斯，可以肯定的是，在這條世界線裏，他不再會以向本傑明·威爾遜致敬之名，身穿25號球衣。
　　祝他們好運吧。
　　PS：時間線有瑕疵。本傑明·威爾遜的槍擊案發生在1984年11月21日，書中明顯超過了，這是我的錯，寫到半路給忘了，幸好及時想起來，不然這條線就莫得了。這條備註是為了防止有人去了解這個人的生平發現時間線有問題，珍愛生命，遠離杠精。少擡壹公斤的杠，這個世界會更加美好。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