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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遇險。

歸來h by (sfl0)不文博士

2018-10-29 18:49

  墻上的時針已經指向了下午兩點,室內的窗簾依然閉合,大床還在繼續搖晃,粉色的床單已經被體液染成了深紅色,我已經用最原始的姿勢抽插了接近兩個小時,射過壹次精,而婷姐已經到高潮過十多次,正處於半暈厥的狀態。我並非刻意炫技或者虐待她,只是為了補回她。
  在半小時前婷姐在壹次高潮中無意間喊出壹句「老公」,讓我心頭壹熱竟然放出了莖身的兩粒龍珠,結果導致她陰關失守,直接噴出了最純正的元陰,然後昏死過去。我只有盡力吸收掉元陰,然後再通過射精返還給她壹些我的元陽,畢竟她不會自己吸取,只有將元陽直接射進宮內,靠外力補還元陰,否則她可能會大病壹場。
  我壹邊抽插壹邊回饋她壹些陽氣,漸漸地她醒轉過來,第壹個反應就是沖我甜笑道:「吻我,鯤」。此刻她早已忘記了臟不臟的問題。
  我貼上她的嘴,含住了她的舌頭,丹田壹運氣,壹口口暗含純陽之氣的內息度入她口中,她雖不明白我在做啥,但肯定感覺十分舒服,吻得也更投入了。連續七八口之後,她完全恢復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鯤,休息壹會兒吧,我下面已經沒有剛才那種抽空的感覺了」。
  我躺了下來,讓她順勢趴伏在我身上,下體雖依然連在壹起,但並沒有多余的動作,兩個只是在安安靜靜地享受最親密的結合狀態。
  「姐,舒服嗎?」
  「嗯」。
  「有多舒服啊?」
  「非常非常的舒服」。
  「舒服就好,再叫聲老公來聽聽」。
  「什麽呀?不叫」。
  「為啥?」
  「不為啥,我倒要問妳為啥要叫?」
  「都讓妳舒服了,為啥不叫老公?」
  「嗯……」
  我的扯淡邏輯讓婷姐竟壹時無言以對。
  「叫嘛,乖!好姐姐」。
  「不叫」。
  「剛才都叫過了,再叫壹聲嘛,求求妳了!我愛聽」。
  「我什麽時候叫過了,不記得了」。


  正打算放出壹粒龍珠逼她壹下,耳邊卻突然傳來王菲的《傳奇》婷姐的手機響了,應該是在掉到地上的提包裏。婷姐拍了拍我的胸膛道:「讓我先起來接電話」。我並沒移開摟住她的雙臂,反而坐起來,然後起身再蹲下,撿起提包遞到她手上,讓她自己找出了手機,整個過程我們的下身都是緊緊連在壹起的。
  「鯤鯤,趕緊坐好別亂動,是邢蕓的電話」。
  我依照她的吩咐老老實實坐到了床邊,繼續把她摟在懷中,她雙腿環繞過我的腰,壹雙小腳在我的臀大肌上方交叉相扣,算是穩住身形,這才接通了電話——
  「三嬸,覺補好了嗎?」
  「正要起來!妳怎麽了?」
  「哦,那就好!我到妳們小區了,馬上進來了。妳記得給我開門,我光帶著門卡,忘了鑰匙了。好了,壹會兒見」。不等婷姐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斷。邢蕓這丫頭還真是把這兒當第二個家啊,這幾天沒被她撞上,真是奇跡!啊,不對,她馬上要到家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婷姐壹著急馬上擡起身子,想要從我肉棒抽身而出,結果過度運動之後的脫力,沒起得來,反倒讓蜜穴又把肉棒坐了回去,而且這次直接頂到了花心上,讓她又是哎呀壹聲長吟!
  我突然想到邢蕓沒有鑰匙進門這點,這是個好機會啊,雙臂把她的雙腿壹擡,我又站了起來,霸王舉鼎的姿勢讓她又不禁呻吟了兩聲。
  「幹嘛啊?」
  「叫老公,不叫不給下去」。
  「哎呀!別鬧了,都什麽時候了!邢蕓馬上就上來了,要是被發現,我們倆可怎麽見人啊」。
  「所以妳得馬上叫老公啊!叫了我就讓妳下去」。
  「哼~」。朱玉婷眉頭壹皺,伸手推了我壹把,腰肢也開始扭動想要擺脫我的魔棒。害怕她用力過度摔倒,我也不敢用力與她對抗,只有運功到下體,使出壹招「金龜鎖陰」,龜頭頓時脹大壹分,而且還生出壹種吸力,牢牢吸在花心上,讓她怎麽都退不出去。努力了幾次之後,她才發覺都是徒勞,反而讓自己流出了更多的淫水。看我壹臉得色地望著她,她雙眼壹紅哭了,嗚咽著:「都什麽時候了,妳還欺負我」。
  女人的眼淚真是大殺器,我實在不忍心再多做糾纏,將她放了下來,悶聲道:「對不起,姐姐!我壹時頭腦發熱」。
  誰知她立刻破涕為笑,還踮起腳在我臉上吻了壹下,小聲道:「老公乖」。
  說完立刻滿面羞澀地開始翻箱倒櫃找衣服。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已經衣冠楚楚地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且還特意選的側邊的副座。
  婷姐把邢蕓迎了進來,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這個堂妹,上壹次見到她還只是個繈褓中的小胖丫頭。她留了壹頭剛好到脖子的短發,穿著波浪大翻領的檸檬黃毛衣,下面是卡其色的毛料過膝長裙,玫瑰色的絲襪,看起來倒是活潑大方。可惜她臉上寫滿了不開心,嘴裏正嘟嘟囔囔地跟婷姐抱怨著什麽,突然看到我,趕緊打住了。
  我連忙起身點頭致意,然後按照商量好的自我介紹道:「妳好!我是婷姐的表弟,叫余飛。碰巧出差來臨江幾天,所以過來看看表姐」。
  邢蕓顯然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整理了壹下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沖我微微點頭,才說道:「哦,叔叔好!我是,嗯,妳表姐是我三嬸,我,我就過來串個門,不好意思了」。話音裏明顯收起了之前的忿忿之氣。
  聽到「叔叔」我差點笑噴,倒是婷姐壹下笑出了聲。我連聲道:「別,現在沒這麽多講究,我大不了妳幾歲,叫我余飛就行」。
  「哦~」她只是應了壹聲,沒有表態。然後就坐到了沙發主座離我較遠的壹端,看來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婷姐表現得更緊張,說話顛三倒四,壹個勁兒地問邢蕓為啥過來。邢蕓總是壹副欲說還休的表情,時不時地看我壹眼,看來堂妹有啥私密的事情要跟婷姐說,我也知趣說出去買點東西,趕緊去物管繼續看監控比較實在。


  壹下午很快過去了,接到婷姐讓我回家吃飯的電話已經快七點,視頻中能獲得的信息還是十分有限,因為並沒有在樓道內安裝監控,樓梯間也只有頂樓和壹樓有監控,那個殺手完全可以坐電梯到我們之下或者之上的樓層然後在走到四層,哎!刑偵真是壹門大學問!
  幸好我也並非壹無所獲,有兩個訪客非常可疑,首先是都戴了帽檐很長的帽子;其次是他們從進入小區之後便壹直沒在攝像頭之下露出過臉,除非有意為之,否則正常行走不可能這樣的。兩人壹高壹矮,因為走得比較平緩,穿著也是寬松的普通衣服,很難判斷出性別。我只有反反復復看了兩人的動作十來遍,記住了他們的動作特征,下次我再看見有八成把握能認出來。
  回家吃飯,邢蕓居然又把我叫叔叔了,我倒不是在意被她叫老了,畢竟七十多歲的老爺爺我也曾經假扮過,但她畢竟是我堂妹,被她叫叔叔心裏多少有點不自在。但隨著晚餐的進行,我突然發覺「叔叔」真是個好稱呼,因為她還在同時叫婷姐「三嬸」,「叔叔」、「嬸嬸」不正好是壹對嗎?哈哈,漸漸地我也適應了這個稱呼,甚至還有些享受。
  我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趁著邢蕓去衛生間的時間,婷姐告訴我今晚邢蕓會留下,不過我可以繼續住在自己的房間,畢竟邢蕓在這裏擁有自己的房間。
  剛剛開始的美好性生活就這樣被打斷了,哎!
  「妳怎麽不慫恿她去守夜呢?」
  「昨晚上她壹點多才走,今天上午又跟大哥吵了架,當然不想回家了」。
  「二十多歲了,也都工作了的人怎麽還學小孩子離家出走」。
  「也不是,她——」
  婷姐正要解釋,衛生間的開門聲傳來,「等會兒有空我再跟妳說」。
  就這樣三個人看著無聊的電視,我幾乎是面無表情地說著話,每個人都有些想說而說不出口的話。尷尬的氣氛讓我有些窒息,心裏不禁盼望殺手突然出現,然後我直接把他滅了。可惜,什麽都沒發生。我只有開始數起了魚缸裏小魚兒吐出的水泡,壹米長半米寬的長方形魚缸放在靠近陽臺的門邊,底層鋪了細小的鵝卵石,五顏六色的配合著本身的燈光,還有假山映襯,還真有點水底世界的感覺。


  第二次見到韓智佳的時候,那間巨大辦公室裏也有壹只巨大的魚缸,或者說大魚池。作為母子,這當然不可能是第二次見面,但對於出生便分離的母子,這或者才是真正意義的第二次見面。
  在救過她之後不到壹周,就接到了師傅的電話,說有個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刀壟——這位我從來不曾聽過的師叔突然主動跟鼎爺聯系上,說需要壹個身手高明的人充當保鏢。鼎爺就我壹個徒弟,自然任務就落到了我頭上。我當然不願意,雖然幫義父做了不少事情,但他每次都會問過我意願如何,如果我不願意,他便會讓其他人去做。雖然有些時候遇到某些比較困難的事情,他會故作為難地讓我主動提出幫他,但他從來都會給足我面子,沒把我當成手下。但當保鏢就不壹樣了,比手下還不如,基本就是個跟班。
  鼎爺既然開了口,當然早就想好了大堆說辭。首先這個刀壟是師傅最小的師弟,也是太師傅的關門弟子。可惜入門時年紀太小,太師傅又仙去得早,所以他基本就是由師兄師姐們培養大的。師傅基本就把這位刀壟師叔當作子侄看待,所以這個忙理應要幫的。其次是這個刀壟已經入籍韓國,改名為韓大龍,是個什麽大公司的總裁,當他保鏢的回報肯定是非常豐厚的。再者保鏢只是暫時應急,他會盡快找到國際的保鏢公司來接手……理由壹大堆,不過真正讓我心動的理由只有兩個:壹個是工作地點就是臨江,我好久沒在這裏久住了,為了爸爸的遺願,我的確需要在這裏擁有另壹個身份來生活。第二個理由則是這位小師叔本是白族祭司後裔,八十年代末出國前都壹直生活在版納,說不定能從他那裏找到壹些媽媽的消息。
  我照著電影裏穿了壹身黑西服套裝、白襯衣黑領帶,甚至還準備了墨鏡。見面地點又在華友大酒店,還真是巧,我不由得想起了壹周前的那位美人,要不是九陰媚骨,我可能早就主動聯系上她,然後跟她發生點什麽,只是我真的不想領受「克夫」這個附加屬性。


  壹切都已經安排好,我直接找到了大堂經理,大堂經理帶我見到酒店副總經理,副總經理領著我上了刷卡才能使用的高級職員電梯,直接上了19層。電梯門壹打開,已經有壹個超級壯漢在門口等著,他身高接近兩米,生得膀大腰圓,簡直有點日本相撲的感覺。副總經理甚至都沒走出電梯,只是沖我禮貌地壹擡手,示意我接下來跟隨這位壯漢就OK了。目送我走出電梯,副總經理又沖我深鞠躬,然後才關上門。
  壯漢對我點了點頭,然後才伸出小蒲扇壹般的右手,自我介紹道:「邢先生好!我是華友集團的安保總經理崔秀義,歡迎妳的到來」。他語聲輕柔用詞友好,發音卻明顯不是國人,態度也甚是倨傲。
  我的手剛跟他接觸,便發覺他明顯在加力,這是要先給我壹個下馬威啊,不知道是這位經理自作主張還是小師叔本人的授意。我並沒有發力跟他對抗,只是不斷轉動手腕,改變握手的角度,讓他始終無法握實我的手指,當然更別說碾壓了。只是幾十秒而已,他額頭已有汗水滲出,猛的伸出了左手,雙手合攏抱住我的右手。我將虎口向上壹撩,接著往下壹墜,再往前壹戳,不等發力完全便猛然收回。
  整個過程都是借他的手勁而發,讓他自己跟自己硬拼,最後自己失去重心,往前壹撲,幾乎給我跪下。我跟他無冤無仇,而且還算得上是自己人,也不能讓他太沒面子,右手收到壹半便化掌為拳,壹把握住了他的手掌,幫他穩住了身形。
  崔秀義重新站好,沖我恭敬地鞠了壹躬,才說道:「邢先生果然好功夫,請我跟我來」。
  整個樓層的房間呈圓環狀分布,而且大小各異,看似淩亂,其實暗合六十四卦,走到泰卦的位置,我停住了腳步。崔秀義回頭問道:「怎麽了,邢先生?」
  「不是這間嗎?」
  我有些意外。
  「哦,這是我們副總裁的房間,總裁的房間還在前面」。
  「誒,沒道理啊!這間房應的泰卦,大吉啊!韓先生為何不用呢?」
  「哦!邢先生果然厲害,總裁也是說這個房間大吉,所以給副總裁用。他自己因為先天少陽,所以在正南面的那間」。崔秀義臉上露出敬佩的神色。
  聽師傅說,小師叔先天陽氣不足,所以要選在乾卦位置的房間,利用卦象來後天補先天,也算是煞費苦心。
  目的地終於到了,崔秀義按動電子鎖打開了房門,裏面居然還有壹個小隔間,全由原色桃木板裝飾,擡頭便可以看見東北角上的攝像頭。過了半分鐘,房門自動打開。崔秀義留在小隔間內,壹動不動地等著房門再次合攏。


  壹進門,我就看見那個巨大的透明魚池,它位於房間的正中央,裏面裝飾有山石植物,還可以看見有紅色的鯉魚成群遊動。進門處有兩個兩柱盆栽的桔樹,地板上深色的回龍紋組成三條橫線,隔著魚池與長條桌、寬沙發以及書櫃相互呼應,組成壹個乾卦。沙發上坐了兩個人,壹男壹女,男的應該就是我小師叔,那女的正是韓智佳。我頓時覺得心頭壹震。
  來之前我並非沒有預想過這種情況,畢竟臨江這麽壹座普通城市,同住華友大酒店的韓國人而且還是富豪的估計不會超過十個,還得是美女的可能就只有五個,而姓韓的可能就只有壹個了。我真的有點害怕再遇到她,因為她對於我的吸引力異常強大,除了她那讓任何男人都垂涎三尺的出眾外形,更有九陰九陽先天的相互吸引力。但九陽是旺妻格,九陰卻是克夫格,這簡直就像是面對壹份有毒的美味甜點,讓人又愛又怕。
  韓智佳壹見到我,便雙眼放著光地站起身來。她將本是栗色的直發挑染了幾綹金色,整齊地落到肩上。上身穿了壹件白色的花瓣豎條紋針織衫,心形的領口敞得很大,露出了精美秀氣的鎖骨還有半截深邃的乳溝,胸罩應該是無肩帶的淺口杯。下身是修身的灰色筒裙,裝飾有細小的菱形赭色花紋。裙擺在膝上20cm,露出肉色絲襪包裹的大腿,還有壹雙綴鉆帶扣的10cm黑色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性感,這讓我下身又是壹緊。
  「沒想到真是妳啊,我的救命恩人」。她直接過來,很自然地拉過我的手,像是很熟識的朋友壹般。
  「韓小姐妳好,還真是巧啊」。
  「不巧不巧,妳先坐下。這是我爸爸」。
  我趕緊正姿向小師叔行了個禮,然後恭敬道:「刀師叔好!弟子邢鯤給您問好」。說著雙手在胸前做出壹個左上右下、雙手互嵌的太極手型,正是師門的見禮。
  面目清秀、鬢角見霜的刀壟沖我壹擡雙手還了個禮,不過他的右手放在了左手上方。他哈哈笑道:「好!三師兄收了個好徒弟啊!剛才妳跟崔經理握手,我已經從監控裏看到了,非常出色,不傷人而能服人,當真是仁智勇兼備!坐吧!」
  他嘴上有壹排整齊的胡須,笑起來很有英國紳士的感覺。
  我趕緊擡手謙虛了幾句,才小心坐下。韓智佳也不避嫌,微笑著坐到了我身旁,只是沒再拉住我的手。
  「對了,以後在外人面前還是叫我韓總裁,私下裏可以叫我師叔就行了。刀壟這個名字我早就沒用了,不提也罷」。說著,韓師叔從沙發下面抽出壹個木質小幾,接著從旁邊的平櫃取出了壹套茶具,開始泡茶。我只有點頭稱是,然後乖乖看他表演茶道。
  韓智佳就像壹個頑皮的孩子,全然不理會我們的靜默,笑呵呵地說道:「大恩人,我跟爸爸說了壹遍妳怎麽打那幾個人的,他就說妳可能是他同門,然後就跟師伯打電話,壹說名字,就確定是妳了」。天!妳這是非得要收了我性命不可嗎?師傅也太狠了吧,居然對自己唯壹的徒弟下套,還跟我說什麽保鏢,媽的!
  跨國大集團老總還用得著專門找保鏢,哎!都怪我自己太輕信鼎爺了。
  「妳那天不是迷迷糊糊的嗎?怎麽會記得我怎麽打人的?」
  莫非這美女師姐那天根本不需要我救?
  「哦,這個我也不知道了。我從小就這樣,只要眼睛看見過的東西,哪怕看的時候不怎麽清醒,閉上眼我也能完全回憶起來,壹點不差!雖然那天我是暈暈的,但我回來以後,閉上眼就完全想起來了」。九陰之體還有這能力?太牛掰了吧!
  「了不起」。我不禁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對了,妳那件衣服我已經幹洗好了,還照著尺寸又幫妳買了幾套,希望妳別介意」。
  「額~師姐,這個就沒有必要了吧!何必為此破費呢」。
  「呵呵,邢鯤,來嘗嘗我的茶藝如何!」
  沈默半響的韓師叔給我沏了壹杯茶,遞到了手邊。
  「茶很香,不過我不太懂好在哪裏,讓師叔見笑了」。
  「妳倒是實在,現在像妳這樣的年輕人真不多了。對了,妳不用叫她師姐,她沒入師門的。叫名字就行」。
  「這個,直接叫名字未免有點不敬吧」。
  「什麽敬不敬的,我們又不是土生土長的韓國人,不用管敬語不敬語的那套」。韓師叔又給女兒遞了壹杯茶,然後問道:「佳佳,妳自己說說吧,讓這位小弟弟叫妳什麽?」
  「隨便了!叫我姐姐吧,我以後就叫妳弟弟了」。韓智佳滿臉笑意地回答。
  「嗯,姐姐好」。
  「弟弟好!弟弟真好」。
  「呵呵,妳們倆還真是壹對活寶!邢鯤,她比妳大了十六歲,妳叫她姐姐,她可開心得要命的」。啊!九陰媚骨果真厲害,怎麽看韓智佳也就比我大個三五歲,沒想到她已經過了四十歲,相貌皮膚都如此青春,連個性也跟孩子似的,這要放到古代後宮之中,絕對又是個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
  「呸呸呸!不準亂說話」。韓智佳對父親暴露自己年齡甚為不滿。
  「沒有,其實姐姐跟我看起來差不多大的」。
  「真的嗎?妳沒騙我吧?」
  「千真萬確」。
  「我相信妳」。
  「邢鯤啊」。韓師叔突然正色道,「這次我找妳來,主要有兩個目的,壹就是對妳上次救了佳佳,對妳表示感謝!二呢就是我馬上有些事情要回韓國去,希望妳能陪佳佳到處玩玩,充當個導遊兼保鏢」。
  「原來還真需要保鏢呢!我剛才還以為師叔逗我玩呢」。
  「呵呵,戲言,戲言!其實也沒什麽危險,只是難得有個她看得順眼的人陪她玩,我也放心很多!對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忙,妳們倆先聊著,壹會兒中午壹起吃個飯,下午妳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說話間師叔已經站起身,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彎下腰,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三師兄說妳是九陽真火,正好我女兒是九陰媚骨,如果覺得合緣,妳們不妨多相處壹下」。說完又哈哈壹笑離開了。
  房間裏只剩下兩個人,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馬。顯然韓師叔父女都對我頗有好感,我對這位大姐姐也是很有性趣,但我真的有點怕九陰媚骨都反噬之力,說不定我就是飲鴆止渴自取滅亡!要不改天先問問師傅九陰九陽到底哪個更厲害些吧!
  「三嬸、叔叔,我先去洗澡了。妳們接著玩吧」。邢蕓的突然發聲讓我重回現實。
  等到衛生間水聲響起,婷姐才將前因後果告訴了我。原來我這個堂妹放著好好的銀行工作不想幹,偷偷考了研究生,而且是去學舞蹈。前幾天已經收到了導師私下發給她的郵件,說是打算錄取她了,問她還有沒有其他打算。她趁著去邢翠家時跟父母壹說,就被邢國強臭罵了壹頓,說她吃錯了藥胡搞瞎搞。小姑娘就當著眾人的面說當爹的也是每天不務正業搞曲藝。結果被邢國強扇了個大耳光,她就負氣出走了!
  我知道邢蕓大學是學財稅的,能夠考上舞蹈的研究生,應該是真的學過,而且很喜歡。想著邢國強兩口子還頗有點藝術追求,怎麽到了女兒身上就覺得是吃錯藥呢?要是換成我爸,估計我突然想去販毒,他也會說自己喜歡就好。當父母到底是多幹涉點好呢?還是全然放縱好呢?壹般人都會說適中最好,但到底哪裏才是中呢?這個真沒人知道了!
  結束了邢蕓的話題,我試探著問了壹下婷姐她有沒有得罪過人,或者與人結怨。可惜她好像對此全然不知,我當然更不敢告訴她有人正伺機要殺她。正想跟她小小的親熱壹下,卻被洗完澡的邢蕓打斷了!媽的,我這兩個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真是極度不和諧因素,還是婷婷和玲玲兩個幹妹妹比較乖!


  第二天壹大早,我又打車將兩位美女送到了「風鈴小區」南門,還沒下車,手機就閃出壹條短信,竟是婷婷發來的,說是義父讓我去見他壹面,有些事要跟我說,保護人的事情她會跟上,今天她還帶了好幾個比較能打的馬仔。我跟婷姐說我有個面試要去,便又打車走了。
  幸好是周六,早上沒什麽車,半個小時不到便到了解放路正街。下了車,走到壹扇鐵門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老頭,愛理不理地問道:「找誰呀?」
  「您好!請找壹下鍋爐房的黃強黃師傅」。
  「哦,他呀!妳等著」。他慢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拿起桌上的座機開始撥電話。電話通了,他先跟對方說了壹下情況,又客套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過了七八分鐘,壹個身穿深藍色工作服、留著平頭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正是我的義父黃強,有誰能想到臨江黑道上叱咤風雲的「鬼三兒」居然是市府家屬院的壹個燒鍋爐的?
  義父本來是器皿廠的吹瓶工,為人仗義,所以身邊聚集壹幫三教九流的朋友。二十多年前的壹天夜裏,偶遇壹個錯過了末班車的轉業軍人,義父接他到家住了壹晚,還招待飯食,第二天壹大早專門找來跑摩的的朋友,把轉業軍人送到了工作單位報到。這位團級幹部也是知恩圖報,在市府當上個副局長之後就將義父調到市府家屬院當後勤組長,有事業編制還算個科級幹部。而他的實際工作呢就是指揮幾個小夥子燒好鍋爐而已。來來往往的領導幹部們有事沒事還叫他壹聲「黃師傅」,渾然不知與黑道大哥比鄰而居。
  義父跟看門老頭打了個哈哈,遞了壹根普通香煙,又恭維了幾句,才領著我往裏走。來到壹處小院,中間支起壹座大水塔,房頂的煙囪正冒著滾滾黑煙。跟著他上了三段鐵扶梯,進了壹個小屋子。應該是他的臨時宿舍,屋裏的陳設雖老舊,但收拾得挺幹凈。他先招呼我坐下,拿出壹個大搪瓷杯,倒了些開水放到我面前,自己則端起了壹個破舊的茶杯,大口地喝了起來。
  「小鯤,昨天妳讓打聽的」刺刀「的事,已經有風了。最近倒是有五把刺刀到臨江來做買賣,已經找到了四把,不過都跟妳這事沒牽扯。但還有壹把壹直沒咬住尾巴,應該是個高手,不過應該也快了,大狗去辦的,他的鼻子妳也知道的,天黑肯定有風來」。狗哥的確是打聽消息的壹流好手。
  「是,讓阿爺費心了」。
  「這倒是小事。另外有個事,妳得註意壹下」。
  「阿爺,您說」。
  「妳要知道,妳現在是以自己是以邢鯤的身份去找邢家的人討回公道,這是白道上事情,妳要怎麽做是妳的道道。但是妳現在卻因為邢鯤的事情,來動用道上的手段,妳就不怕有人把妳跟余飛這個身份牽扯到壹起?畢竟妳的真實身份只有我和妳兩個妹妹知道,這回的事情牽涉人事都很多,大狗和缺耳朵我倒是信得過的,但他們的手下就不好說了,妳自己最好還是謹慎些」。
  余飛這個化身本是真實存在的,是師傅的親兒子,比我大八歲。從小就絕頂聰明,文的武的都是壹學就會,結果十七歲的時候因為見義勇為被人報復,把他灌醉之後推進河裏,被救上來之後變成了弱智,現在還住在滇南某個郊縣療養院裏,智力只有五、六歲。師母去世得早,師傅從來都把余飛當成寶,結果這事讓師傅受了刺激,所以才會當了壹陣乞丐,恰好遇上我,成了師徒。據說我跟這位師兄長得本有幾分相似,所以我成年之後便有兩個身份。義父提到這壹層,我才發覺自己處理這事太欠考慮,渾然忘記了身份保密的問題。
  「年輕人遇事難免急躁,尤其是妳之前很少碰到有親戚關系的人,這也難免。這次我已經幫妳擋了,說是偶然看中妳嬸嬸漂亮,所以讓人查壹下。妳自己可記得隨機應變就行,實在遇到難事,還是記得告訴我。其實這次找妳過來主要還是想跟妳說另外壹件大事」。
  「嗯,阿爺提醒得是!您接著說」。
  「錢正革死了」。
  「他也有八十老幾了,死了也正常啊」。
  「他死得倒是輕松,聽說是逛公園時候走累了,在路邊坐下就再也沒起來。他這壹死,肯定又有壹場大仗要打啊」。
  「阿爺,錢老頭的地盤也不大啊,就是世貿天城那壹片而已啊,看起來錢多,但畢竟數量有限。而且據說也是看在他資格老的份上,各堂口大哥給他養老的啊」。
  「不在乎地盤大小,關鍵是位置」。
  「世貿天城的確遍地黃金,不過畢竟大小有限,而且多數都是白道的錢,都是走官商道的才能撈啊」。
  「沒這麽簡單!當年為啥分盤子要把這塊地方分給他是有講究的!那正好是——」
  「哦,我明白了,那正好是各大堂口的中間地帶。他等於是個中立國,可以緩和各家的矛盾」。
  「嗯,妳終於醒轉了。那裏當年是八大堂口的中間,大家都以他老錢作扣子,保證互相不會搞出大動作。這幾年啊,臨江基本就只剩下我和瘋豬兩個山頭了。當然這也得多虧妳這幾年幫我在東南亞走暗道子賺了不少票子,有錢才是硬道理啊!勢力只剩下兩家,但中間地帶還是那裏,就等於三八線了!這些年都相安無事,現在扛把子沒了,他們的人自己也會往外面找新靠山,我和瘋豬恐怕會直接鉚上了」。
  「那阿爺的意思是?」
  「我是希望妳早點了了家裏的恩怨,好來多幫幫我!再說吧,我可能最近會缺人手,妳再想用道上的人幫妳做啥,不壹定能騰出手來了!還有就是妳更要保護好身份別暴露了,」
  飛魚「可還是我的壹招暗棋」。


  正要回答,我和義父的手機同時響起了,我的是婷姐,他的是婷婷。義父沖我壹擺手自己開門出去接電話了。我這邊卻是聽到婷姐的哭泣聲,莫非她出了什麽大事?趕緊追問。
  婷姐壹邊哭泣壹邊說:「我在二院呢,有人受傷了」。
  「誰啊?姐姐沒受傷就好了」。我想著邢家的人只要別死了,受點傷倒讓我更痛快。
  「我跟曉瑩都沒事,是另壹個小姑娘傷了。我跟曉瑩去景林幫妳姑父挑墳地,出來的時候突然出來幾個人說要收費,我們沒理他們。結果就說要打我們,幸好來了幾個登山的年輕人,結果那個小姑娘被刺了兩刀,現在正在醫院縫針呢!太危險了!妳快過來看看吧」。
  我趕緊出門,義父也剛打完電話。婷婷真的傷了,是她手下的壹個馬仔打來的電話。婷姐跟張曉瑩兩人看完墓地之後,繞道後山散步,從果園走過,有人挑唆果農過來收費,故意鬧起事來,兩女逃跑。挑唆的人趁機下手,卻被壹直跟隨的婷婷擋住,婷婷中了兩刀,馬仔趕到之後,行兇的人挑唆村民說流氓打人,自己趁亂逃走了。不過狗哥已經收到消息,正在追蹤他,這回他鐵定逃不出臨江了。
  婷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怎麽又會去幫人買墓地去了,事先也不跟我商量壹下。義父讓我趕緊去二院看看婷婷,臨走前交代的壹句,卻讓我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打車飛奔二院。等電梯的人好多好多,壹直排到了掛號的窗口,只有跑樓梯了。媽的,怎麽自從我見到婷姐,她就總是會哭,我應該是旺妻的,跟我發生過關系的女人應該都會有好運啊!哎!也許她壹直沒事,而是旁人壹死壹傷也是婷姐的壹種幸運吧?我還是相信師傅的!
  婷婷根本沒有說的那麽嚴重,只是左臂傷了兩處,而且只是扭打時的擦傷。
  婷婷的功夫是義父親傳的,我也教過她幾招閃避功夫,雖然比不了玲玲,但壹般的練家子未必打得過她。經過包紮的她,靠坐在病床上,婷姐也真是小題大做,壹點皮外傷,還走關系給開了壹間單人病房。門口有兩個馬仔以朋友的身份充當門神。
  趁著只有我們倆,婷婷沖我眨眨眼笑道:「哥,妳這個嬸嬸惹上的麻煩不小啊,這把刀絕對是專門練過的,使的還是仿制的軍刺,不是那種野路子——仗著心狠力氣大就出來混血飯」。
  「小美女很有長進啊」。話壹出口,我有些後悔,剛才離開義父時,他跟我說婷婷似乎對我有點意思,讓我對婷婷好點。我可不想跟這個妹妹發生些什麽,我真的壹直只把她當妹妹。
  不等我再多說,婷姐已經進來了,左邊挽著的是邢蕓,她竟然先我壹步到了,右邊才是臉色慘白、面無表情的張曉瑩,親爹去世了,她倒是知趣地穿了壹身黑,她看到我臉上露出了驚訝。操!我把她給忘了,不該這麽草率地就過來,這下可怎麽解釋呢?
  邢蕓倒是很大方,主動給張曉瑩和我相互介紹:「瑩瑩,這位余叔叔是三嬸的表弟;這位是我表妹曉瑩,我姑姑家女兒」。
  婷姐甚是尷尬,趕緊岔開話題:「小飛,今天就是這位小妹妹救了我們,妳是不知道啊,那些山民實在太野蠻了,幾句話不對就要動手打人,還敢動刀」。
  哎,我這個單純的婷姐姐啊!
  我趕緊向婷婷假裝介紹了壹下自己並對她表示感謝。婷婷似乎對我突然由侄子變成了表弟,還自稱余飛甚是意外,我立馬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也懂事地趕緊跟我客套了幾句。
  婷姐緊張中帶著點小興奮,對我說道:「小飛,妳知道嗎?這位姑娘今天碰巧單位搞活動去爬山,壹下救了我;而且她名字裏面也有個婷字,跟我還真是有緣」。
  「就是啊,真太有緣了」。我壹邊說著壹邊偷偷朝婷婷歪了歪嘴,她立刻報之以甜笑。誒,她不會真的對我有點那種意思吧?我怎麽從來沒感覺出來,今天感覺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了。是她真的對我暗含情意還是我被義父的話影響了呢?不僅是婷婷,張曉瑩也時不時地掃我壹眼,似乎想從我這個表弟的身份中看出破綻來。


  三個女人壹臺戲,何況還有四個女人,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我完全插不上嘴,又只有看電視了。我出生在西雙版納,總是四處奔波,幾乎沒有享受過其他人那種安穩的家庭生活,記憶中的童年就是跟著爸爸到處走來走去;之後跟隨師傅修煉,基本都在山間水畔;再往後幫義父做事,主要在東南亞壹帶走動,所以電視基本與我的人生無緣。大概是老天爺想要補償我,最近幾乎天天都在看電視。
  想要借尿遁,卻發覺這種高級病房有配套的衛生間。可惜我也不抽煙,也不能借口煙癮發作離開。正在百無聊賴之際,婷婷連續打了幾個呵欠,婷姐見狀才說讓她先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她。我最後壹個離開房間,沖著婷婷點了點頭,她竟然給了我壹個飛吻,嚇得我趕緊關上了門。
  先把驚魂未定的張曉瑩送回了家,本想順道把邢蕓也送回家,結果她死活不願意走,看來今晚本大爺又得孤枕獨眠了。
  狗哥的鼻子真不是吹的,第二天壹大早就收到短信,刺刀已經在半夜裏被抓住,正關在耳叔的夜總會嚴刑拷打。哎,終於不用擔心婷姐的危險了,非常輕松地把她和邢蕓送到了風鈴小區。出來又獨自打車趕往到梭子灣碼頭,路上不由得想起昨晚婷姐趁便跟我說的話。
  她似乎特別喜歡婷婷,在聽說婷婷是個孤兒之後,便想著認她作幹女兒。正好婷婷也沒有媽媽,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這樣以來,婷婷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我周邊出現,可以給我不少幫助。不好的地方卻是義父剛剛跟我說了要積極備戰,我卻又讓他身邊少了壹個能力助手,再加上婷婷昨天表現出對我那種莫名其妙的感情,也讓我很是頭疼……哎,先不想了,目前更重要的是找出雇傭殺手的幕後人物。
  耳叔本名康大國,因為小時候左耳邊被燙傷了耳垂,得了個諢名「缺耳朵」,性情剛烈,為人仗義。他的夜總會,對了現在叫俱樂部或者會所了,建在壹艘三層的觀覽船上,名叫「江上明月」。
  出租車上,我暗自運功改變了部分面部肌肉,讓自己變成了「飛魚」余飛。
  這種改變非常細微,連司機都沒有感覺到我有太大變化,頂多會覺得剛才自己沒看真切。人的臉上總會有壹些標誌性的特征,讓熟悉的人能夠很快辨認,所以最簡便的易容方法就是,通過運功讓肌肉產生細微變化,改變這些特征。這樣以來,即使被熟人看到也只會覺得有點相像但不是同壹個人。不過這種易容術有個缺點,改變肌肉並不算難,再改回去的時候就需要耗費大量內功,所以如果壹天之內多次使用,功力必定會嚴重受損。
  耳叔已經在駁船上等著我,我們壹同上了大船,直接下到底層,來到了鎖著殺手的船艙。
  昏黃的燈光下,被鐵鏈鎖住手腳的殺手,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面部也完全血肉模糊,要不是渾身赤裸,我幾乎無法辨識出他的性別。耳叔招呼手下淋下了壹桶冰水,殺手在咳嗽中醒轉過來,壹臉驚恐地望向我們,用沙啞的聲音嘶吼道:「他媽的,我不過是個吃血飯的,賺錢討生活而已,有必要嗎?都是道上混的,當心有報應」。
  「報妳媽的應」。壹個手下罵著又踢了他壹腳。
  「說吧,是誰叫妳做的!說了就讓妳走人」。耳叔面色溫和地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啊」。
  「嗯,兄弟是條好漢」。耳叔豎起了大拇指,「來呀,給英雄上鱔魚鍋,讓他補補身子」。
  我知道他又要用上他最拿手的酷刑了,幾個壯漢擡上來壹只銅鑄的大缸,往裏面灌水都灌了二十分鐘,接著兩名手下擡出來兩只水桶,讓大缸裏壹倒,數十條鱔魚頓時在水裏活蹦亂跳起來。
  「怎麽樣?我這鱔魚還新鮮吧?不知道好漢看得過眼不?」
  耳叔大笑著問道,語氣好像是在跟好友閑聊。
  那刺客已經被鐵鏈吊到半空,正懸在水缸正上方,他似乎看出了什麽,開始拼命掙紮,嘶喊道:「妳他媽的缺德王八蛋,有種跟老子單挑,別搞這些下三濫的」。
  「單挑?妳他媽現在落我手上了,吃錯藥了跟妳單挑,他媽的電影看多了吧?哈哈哈」。耳叔露出了狂放的本性,「請妳吃鱔魚湯,妳還不滿意,那我就拿妳餵鱔魚。不知道壹會兒鱔魚會從妳哪個地方咬起?可能壹口就咬掉妳那根雞巴!哎!上次還有個婊子養的被鱔魚鉆了屁眼,把直腸給吃了,他慘叫了壹個小時求我殺了他!可我就是於心不忍吶!我這個人就是心太善了,做不出太壞的事情」。
  說話間,鐵鏈已經開始下墜,殺手的腳趾幾乎可以碰到水面了,看著數十條鱔魚正將頭半露出水面換氣。因為手腳都被鎖住,他只有拼命得扭動腰部,像條求生的大魚,漸漸地腳面已經被水淹沒,鱔魚往四處散開了,但隨著他小腿的入水,有些鱔魚開始在他腿邊遊動,有幾條可以嘗試著觸碰他的腿毛,他臉色變得煞白,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哭喊道:「大哥,大哥,我說了我說了。給我錢的是個網吧老板,我可以給妳們地址和電話,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大狗了」。站在甲板上把發完信息之後,耳叔輕松說道。
  「還是耳叔厲害啊!我還沒見過誰能在鱔魚鍋面前繼續裝英雄的」。我立刻送了頂高帽子給他。
  「這是實話。說到底是個人都怕死,尤其是吃血飯的更是怕,殺過的人多了,心裏怕死得很,更怕的是要死死不了」。耳叔點了壹根煙。
  「耳叔啊,妳這個鱔魚鍋到底真下過人嗎?」
  「呵呵,這個嘛,得保密!哈哈哈!現在還早,要不要上去玩玩?也不知道老大最近是不是想換口味,居然關心起壹個良家婦女來,這個女的我們也沒見過,也不知道值不值搞這麽多動靜出來。誒,對了,這兩天有幾個新貨到了,正好小飛妳幫我驗驗貨」。
  「想是想啊,可阿爺那邊我還有點事情要交代,下次壹定要來耳叔船上開兩炮!哈哈哈」。嫖妓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因為九陽真火百毒不侵,那些個見不得人的病癥對我根本無效。只是結婚之後,我跟老婆保證過再也不嫖,所以也不會有下次了。
  解決了壹個大麻煩,心裏頓覺輕松,現在就等著邢蕓趕緊回自己家呆著,別耽誤我跟婷姐的進壹步發展。邢蕓是個老實孩子,她並不在我的復仇名單上,所以她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另壹家子,姑父走了,邢翠這女人肯定會寂寞了,我的新機會又來了。是不是將計就計冒充鴨子去被她嫖呢?不對,她女兒又見了我壹次,這還真是件麻煩事,得想個辦法把這個坑填上。
  不知不覺地已經走到了幾公裏外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哎,肚子有點餓了,找了壹個小飯館點了壹份招牌炒飯,老板是個大胖子就在店門口現場炒飯,先是攤開兩個調好的雞蛋,然後倒入冷飯,大力翻炒,讓蛋衣包裹住飯粒,然後放入半熟的豬肉丁和雞肉丁混合米飯,最後再加入土豆絲、白菜碎和青椒絲,加豆瓣醬和生抽提味,起鍋前放上蔥花裝盤。出人意料的好吃啊!而且只要十塊錢。幹過壹陣子廚師的我,不由得跟胖師傅請教起了炒飯技術。
  聽著我的各種恭維話,胖師傅開心之極,立馬壹邊炒菜壹邊跟我說起了他怎麽想出這種便宜又好吃的招牌炒飯的。說著說著話題扯遠了,胖師傅開始吹牛逼自己炒股技術也不比炒飯差,還說自己看哪股漲就哪股漲,可就是缺點資金……
  我聽得有些好笑,又不好意思打斷他,眼神開始不自覺地往其他地方亂飄。突然,我發現了壹個熟悉的東西。
  路邊停了壹輛黑色別克,車牌左邊的螺釘被完全刮平,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時旁邊走出來幾個穿軍綠色制服的健壯男人,他們幾乎是用壹致的動作打開了四面車門。想起來了,是上次跟婷姐在「煙雨江南」吃飯時碰到那幾個,不過被婷姐認錯的那個中年人今天不在。他們很快開車走了!
  「媽的,總算滾了」。胖師傅罵了壹句。
  「這幾個人妳認識啊?」
  「消防隊的,他媽的,每個月都要收保護費」。胖師傅壹臉怒氣。這個我倒是聽過,只要消防隊說設施不合格,就沒壹家能順利開門做生意的,無論大小店面都會定期上貢孝敬。
  嘀嘀的短信聲響起,義父發來的,讓我去醫院接壹下婷婷,小姑娘在醫院呆不住,死活想出院。也好,反正今天我也是在沒啥事情幹。
  剛進病房,婷婷壹見我就嗔道:「哥,趕緊把臉換回來,這張臉我不喜歡。」
  怎麽又說上喜歡不喜歡了,我們只是純粹的兄妹感情,不要亂來啊!
  「沒辦法,今天去見耳叔了,不換他又不認識我」。
  「我不管,趕緊換回來。這張臉看著就邪得很」。婷婷已經站了起來。
  「哪有這麽誇張,只是稍微變了點而已,跟我本來樣子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換嘛換嘛,哥哥最好了」。婷婷見強擰不行,改成了軟磨,沒受傷的右手拉住我扯來扯去。只有答應她上了車就換回來。
  辦好出院手續,跟班已經把路虎開到了醫院門口,扶著打著繃帶的婷婷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好,我從小跟班那裏接過了鑰匙。不容易啊,這幾天打車都打煩了,終於又開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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